家’嘴脸。
“郑同志，行情和规定都是这样，咱都是男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骗你，
不过我直说了，我们报社派来的安同志，会捡好听的话说，签下的合同和我说的没差，我是不想骗你，摊开和你说明白了，你看着办吧。”
咋还扯到农农他妈了？
路子搞不明白时就装，“安……安……安同志……是谁？”
？
这时候不是该赶走他了吗？怎么还问安小芸？
赵显扯唇，“安小芸。”
路子茫然脸，侧耳认真，“什……么……芸芸？”
“安小芸！”
“什……么……小小……”
“安！小！芸！”
“小……小……安……芸？”
赵显：“……”
这时，门外，方农扛着块纸板过来了。
纸板上有三个大字：签合同！！！
农农多聪明啊，农农已经全明白了。
‘郑谦益’—妈妈的稿子肯定过了，这个坏男人来搞破坏，他不想让‘郑谦益’的小说发表，所以签约条例苛刻至极。
文人有傲骨，若是真有郑谦益此人，听那些苛刻条例肯定立刻把赵显赶走，并且压根不会和后来的安小芸见面。
妈妈签不下合同，报纸开天窗。
坏男人这是要害妈妈呀！
那他这个护妈三宝不得帮妈妈害回去？！
方农晃晃纸板，整张小脸都在用力，让路子叔照办。
屋子里，赵显站起身，态度是赤裸裸的不耐。
“郑同志，报社的意思我传达完了，事情就这样，你若想签，拿上你的原稿到报社来签约！”
居高临下的态度，任是个人都得生气。
这事他搅黄了，看安小芸不得灰溜溜滚蛋。
正当赵显心里如此想，却见对面‘郑谦益’站起身，利落张嘴。
“走！”
赵显眉眼间掠过一道喜意，“我马上就走……”
路子从桌后挪出，“我……我跟……你……去去报社。”
“嗯？”赵显脸色僵硬，他眉头拧紧，“你去做什么？”
路子不乐意，但要听农农话，于是他板着脸，话一顿一顿的，拉得更长了。
“签……签……签合……合同。”
？
赵显震惊，“你愿意签？”
不仅耳背，结巴，还是个傻子？
路子意识到不对劲的点了，此男主动来找他，却不想让他签！
路子再往外看一眼，农农把纸板反过来写了三个字：缠上他！
“我……愿……愿意。”路子笑出大白牙，“同……同志，走！”
他拽着赵显手臂往外走。
赵显语气带着两分慌。
“你愿意辞掉纽扣厂的工作，按照我的要求，几乎没有什么稿费的写一本不是自己的小说？！”
路子重重点头，“嗯！咱……咱都是……男人！而，而且我……我……我爱……爱写。”
“但是可能生活费都不够。”赵显再道。
“钱要你写完整本书才给你，要是读者不爱看，你一点钱都没有。”
路子咧唇，“厂子，我哥的！”
天朝哥，农哥，都是他哥。
赵显：“……”家里有钱，不缺钱。
路子扯着他的手又要往外走。
紧急时刻，赵显脑子飞快闪过万千想法，他反手拉住路子，轻咳两声。
“这样吧，郑同志，”赵显语气飞快。
“你信我，你就别辛苦跑动了，我去报社拿合同过来和你签，你认准我，别搭理其他人，行不？”
路子面露犹疑，又看见方农冲他点头，于是他应下。
“好……好，你……不来……我就……就去找报……报社找你。”
赵显尬着脸，“嗯，没问题。”
他匆匆离开后，方农走到路子身边，望着他背影，轻哼一声。
“想……想坏我……我妈妈……的事，弄，弄死他！”
路子：“……别，别学我……我说话。”
方农一拍额头，“忘了，路子叔，表现不错，晚点咱来个捉奸在房！我得去报社通知我妈和她领导一声。”
路子惊恐脸，“我我不出卖身身体！”
“哎呀，不是身体的事，”方农逻辑很顺。
“是坏男人，他拿篡改的合同过来让你签，不仅欺负作家还是抢妈妈的人，我们要让报社的领导亲眼看到他这种恶劣行为，这就是证据！”
路子抹一把脸，“晓得……了。”
事实上，方农一个小孩，对人心之复杂还想得不够透彻。
纽扣厂下班时间比报社晚很多，赵显再过来时，方农拉着妈妈和高总编贴在门口听里面的交谈。
怕打起来，他还叫来了爸。
“郑同志，这份合同你签了吧，都是我和你说的那些事……这，签上你的笔名和真名……”
是赵显的声音。
方农扭头冲高总编和妈妈挑眉：看，他说的是真的吧？
高总编和安小芸一脸凝重。
同一个报社，没想到赵显会出这种阴招。
此时，路子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你……你不是……省省报的？怎么……”
赵显还没说话，方农一个箭步冲进去，直接抢过放两人桌上的合同，躲到路子身后，大声朗读。
“榕城友谊出版社独家作品签约合同！”
小男孩冲出得太快，喊出声赵显才反应过来，他脸色大变，起身要去抢夺，路子立马维护方农。
“滚……滚……滚滚开！”
赵显脸上出现凶色，他盯紧只有几面之缘的方农。
“你是安小芸的儿子？？你们搞我？”
方农极其大声的应下，“对，我是我妈的！”
门口，方刚、安小芸以及高总监走近。
安小芸沉声，“但不是我们搞你，赵显，你是自己送上门，现在你该和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出现在这，还拿着友谊出版社的合同，你是已经换单位了？”
身为省报的人，拿着其他单位的合同，这意味着赵显已经私下和出版社接触了。
赵显对上高总监质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