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较于上回一见面就直接动手,此次王鲤总算可以好好观察一些如来佛祖了。
众所周知,如来是个小胖子。
当然,“小”只是一种刻意的戏谑和调笑。
如来年纪不小,修为不弱,道境不浅,身份不低。他的身影只是正常,可在功德金莲之上,却犹如万丈。
哪怕是曾经立下大宏愿而成圣的两位西方教主,他与之相比也有着丝毫不差的目标和理想。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王鲤也不得不承认,鸿钧在某些时候和某些事情上会显得很有度量。
甚至,接引与准提,乃至各大圣人,洪荒大能们,也都没有追究如来的“狂妄”。
独尊之道,当以“世尊”之名而御极洪荒。
曾经在截教,多宝是大师兄,也有“言出法随”之能,但截教终究还是通天的截教,教义所在,诸多弟子也多各行其道。
而今在佛门,如来是世尊,是现在佛祖,接引与准提为佛门兴盛而退居在后,如来统摄佛门内外诸事,无人不敬,无人不从,已有独尊之象。
多宝,的确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走上了践行自我大道的路途。
在其位,谋其政。如来做得真的很好,至少自他上位之后,人族对佛门的确接纳更甚,信徒更广。
当然,佛门的问题只是被遮掩下来了,而不是被他解决了。
或者说,从根子上传承下来的某些秉性和行为习惯本身就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
王鲤了解过后世的佛门,虽然共敬大雷音寺,但实际上已经分出了八宗,这证明如来也没能把所有问题统统压下,人族的佛门弟子以自我的觉悟在佛门之内开辟了崭新的脉络。
对佛门整体和如来而言,这是好事,因为这有利于佛门的持续发展和壮大。
但是对于佛门中某些人来讲,这就是大大的坏事,因为八宗分论,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天庭之中,玉帝消失不见,紫薇御极,哪吒断臂断腿重伤,杨戬不知所踪。
佛门也不安宁,如来仍是佛祖,可旃檀功德佛陨落,斗战胜佛只剩一道残魂。
天地,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样的变化。
一个瞬间,眼神交汇,王鲤没有关注如来的目光,却陷入到了以上繁复的思索之中。
这一刻无数的心绪纷至沓来,但都被剑灵隔绝在外,他心通之类的佛门神通也探究不到王鲤的所思所想,众多佛、菩萨与罗汉只能看出王鲤走神了。
“玄奘!”
一声大喝将王鲤唤醒,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端坐连台之上,身材短小,两耳细长,头顶秃亮却又一周围发的中年人正对他怒目而视。
观其脑后光轮,这竟然还是个佛。
“玄奘,既见佛祖,为何不拜?!”
王鲤挑了挑眉:“你是谁?”
对方面孔倏地涨红。
他身后一个女子厉声道:“玄奘大胆,竟敢对定光欢喜佛不敬!”
王鲤恍然,原来这就是那只兔子,长着这样居然也能做欢喜佛,他肯定是个实力派——犯罪的那种。
他记住这张脸,又看女子:“你又是谁?”
“吾乃定光欢喜佛座下随侍。”
“区区随侍,也敢在大雷音寺高声说话,谁给你的胆子?”王鲤眼眸微凝,童中剑芒乍起,直刺心神。
那女子当即面露悚然,惊恐不已地躲到定光欢喜佛身后。
定光欢喜佛不悦地道:“玄奘,本座允许她在大雷音寺说话。”
王鲤哦了一声:“原来你也能做大雷音寺的主?”
这时,一旁又有人哂笑:“如此挑拨,着实拙劣。”
王鲤望去:“你又是谁?”
“玄奘,吾乃观音座下,金毛犼。”
青狮、白象、金毛犼,都曾经是截教仙,分别号为虬首仙、灵牙仙和金光仙。
狮驼岭上,青狮与白象已经真灵寂灭,现在剩个金毛犼,他自然对王鲤没什么好言好语。
王鲤故作思忖,继而恍然道:“哦,一只坐骑,也能在大雷音寺高声喧哗?”
金毛犼面皮一抽,怒火更盛。
可王鲤没等他说话,便看向神态端庄的观音菩萨:“菩萨,你不管管你的看门狗?”
“玄奘!你安敢欺我?!”金毛犼大吼起来。
王鲤却听而不闻,只看观音。
观音瞥了金毛犼一眼,怒气冲冲的坐骑顿时心头一凉,面上一慌,紧紧闭口,不敢言语。
王鲤朝他一笑,他也没有半点回应了。
观音朝他看来,无悲无喜,无哀无怒,仿佛浑然忘了当日直接让她闭嘴的就是眼前的玄奘。
“玄奘,你不继续走你的西行取经路,今日造访灵山有何事?”她一开口,便引入正题。
王鲤笑道:“菩萨,狮驼岭之事,着实叫人内心震撼。妖魔横行,肆意食人,可领头却是佛门菩萨的坐骑,如此境况,真是教我不得不惊恐万分。”
观音看着他的笑脸:“贫僧却未曾觉得你有害怕之心。”
王鲤笑容不变:“不过是常念佛经,心有静气,若直接大惊失色,恐怕丢了佛门的脸面。菩萨,佛门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可为什么那些出身佛门的坐骑,却把众生普度进了它们的肚子里,要说那些人个个业力缠身,该遭报应也就罢了,可当中还有一些真灵清澈之人,甚至是魂魄无垢的孩童,为什么他们都要被人剥了皮,分了尸,煮了吃呢?我实在不解,还望菩萨解惑。”
观音面色不变,或者说,整个大雷音寺,无人有所变化。
王鲤一直看着他们,于是不禁心头一叹。
他之所以和观音废话,就是为了看看佛门内有谁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更细致地说,他想知道,有谁是不太一样的。
可他没有发现,也许有这样的人但隐藏得很好,也许他们都已经认可了这样安排劫难的方式。
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