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武三十年临冬,皇帝病危。是夜,太子及辅相大人、亲卫等一行人匆匆赶往皇帝寝宫,接受大印,匆忙登基。
不想,登基中途,康王举兵策反。太子及太子亲信皆被杀害。
这一场兄弟夺权的纷争以太子党派失败而告终。
康王夺权,改国号为天元。
新帝登基第一年,政局不稳,天象异常,民心惶惶。至此,新帝仍以边防为重,加大财力物力固守边境。
天元第二年,江南水域阴雨不散,洪水泛滥,大片民屋皆被冲走,众多百姓瞬间变为游民一路朝天子居住的盛京乞讨为生。
游民数量越来越多,有心的地方官员见此,终是僧多肉少,有心而无力,唯一的期盼就是朝廷。
然而,只见拨款赈灾仍没见到朝廷派来治理水患的人。江南的阴雨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
天元第二年秋,江南洪灾仍没得到彻底救治,北边本就盛产粮食的地方也遭遇了蝗灾。前有患难后得不到补给,百姓水深火热,甚至饿死已是常态。
盛京聚集的游民数量越来越多,有的开始了往南迁,向西走,走的人多了,便传出了这么一句话,“往南方走,南方有条生路。”
南方虽没有水患也没有蝗灾,可大都是些山连着山,平原之地很少,这也就是南方人口分散的原因。不过好在也是边境之内,没有异人来扰,百姓生活虽不好倒也刚刚够养活自己。
集市,本应是热闹的地方,可整条街望去买卖的人却不多,可谁知道就这样的一番景象现在却是这百里之内最热闹的集镇了。
在这不热闹的街道上,有一抹倩影走在其中,虽穿着不是亮丽,可那身姿却让人知道是位年轻美丽的女子。
琏儿数着背篓里的药材,莞尔一笑,“今日运气真好,采到了这么多的药材,怎么也够我和啊翁撑过好一段时日了。”说着,就背起背篓往集镇外走去。
一间旧的毛屋,里面坐着一位老者,他闭着目,突然听到外面的门有响动,便起身走去笑道:“是琏儿回来了。”
迎面走来了一位温柔美丽的女子,见她背着背篓向前搀扶着老者,“啊翁,我回来了,您怎么起来了?您身子还没有好全,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女子说着搀扶着老者进屋坐下,一边给老者倒好了茶,一边卸下背篓开心道:“啊翁,今日运气不错,瞧,琏儿采了很多药材,我想着,采的量也多,留下一部分给我们自己留着,剩下的,赶明儿我拿去卖点银子,换点粮食回来。”
“好好好,都依你的吧,”看着眼前如此懂事听话的孙女,老者心中一番欣慰,拉着女子的手自责道:“琏儿,是啊翁拖累了你啊。”
“啊翁,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既拜您为啊翁,从此以后我就是您孙儿,您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咱们爷孙儿之间不说这些话。”
看着眼前孝顺的孙儿,老者心中欣慰,只不断的点头应道,“好,好。”说着,垂下了头。
琏儿见啊翁这般模样,心疼的小声道:“啊翁,可是又在想您女儿了?”
“这多少年了!?如今又是这番景象,孤儿寡母的就算当初活下来了,谁又能保证现在还活着呢?”老者叹着气又转去看着琏儿道:“只是,若真还活着,我那孙儿也和你这般大了!”
“啊翁”看着老者如此这般模样,琏儿心中突然好疼,只得半跪着抱着老者,虽没有言语安慰,却也胜于千言万语。
琏儿心道:“近日啊翁心思越发沉重,这样下去怕不利病情好转,只得期盼啊翁快快好起来啊。”
俩人依偎了一会,见老者表情严肃起来往门外看去道:“琏儿,近日我瞧外面总是有许多陌生的面孔走过,甚至拖家带口的也有。”老者又重重的叹了一声,“只怕我们也该走了!”
“啊翁的意思是?”琏儿看着老者。见老者嘿嘿一笑,“琏儿,你不知道,啊翁这一生都在经商,灵敏嗅觉,提前预见商机都是一个商人最该具备的。啊翁见此状况,心想着,怕是这灾荒越发严重了,这个地方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说着,老者拉起琏儿的手郑重的道:“琏儿,咱们得赶紧走。”
“琏儿都听啊翁的,只是……”琏儿垂下头接着道:“只是琏儿担心啊翁的身体,此番一走,必定长途跋涉,琏儿怕啊翁。”
不听琏儿把话说完,老者一脸慈祥抢着道:“琏儿,啊翁知道你为啊翁担心,只是你也看到了,咱们一路走来到这,路上见过不少饿死的人,灾荒面前啊翁的病又算得了什么,咱们俩人之间,啊翁更希望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你。”
“不。”琏儿突然站起身,急忙说道:“啊翁,我们要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琏儿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看着眼前只是饥荒途中认的孙女如此担心自己,老者心中甚是欣慰,感概自己没有看错人,并且心中也暗暗决定,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让她活下去的。
见孙儿眼眶含有泪水,眼角微红,老者心中一阵酸楚,安慰着道:“啊翁知道,你每天去采药材,可上山采药的人却不止你一个,每天看你早出晚归,两个人的生活用度靠你一个去撑着,真的苦了你了。”
“琏儿不苦,琏儿只要想到能和啊翁一起过平淡的日子,琏儿心中就很开心,哪怕受太多累也没关系。”
看着如此懂事的孙女,老者心中更是心疼,摸了摸琏儿的头接着道:“南方本就靠山吃山,如今这地方改挖的也都挖了,可以吃的也都吃了,后面过来逃难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这地方迟早会人落山空,所以,琏儿,我们必须得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