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大牢内,第三区域,陈默快步走来。
“都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陈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把狱卒们给吓得够呛,跪地上磕了俩头赶紧溜了。
这第三区域最里面,关押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四旬男子。
见到陈默,男子嘲讽道:
“哟,没想到今天还能见着陈大人,什么时候把代司主前面那个字去了呀?”
陈默脸上不带一点表情,说道:
“我退一步,也是最后一步,九成,买你的命,若要官复原职也可,我写一封昭雪信,你以后仍旧是厦察司的巡抚,但坐那个位子,以后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这男子,便是这大半个月惨遭酷刑的原厦察司巡抚,杨成才了。
“呸!”
杨成才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拿一半去,都算你贪了些,九成?我宁愿死,也不遂你的愿!”
陈默有些不耐烦道:“实话与你说,本官要离开白云城,临走前这些烂摊子,必须得处理了,你的财富我看得上不假,但不会拿自己的仕途去赌,不答应,你就可以死了。”
杨成才不屑地笑了一声:“那你动手啊!”
身为白云城厦察司的一把手,愿意给杨成才送钱的人,能从白云城排到成凉县!
这个位子的油水太足了。
邢东槐和沈不通的家财,与杨成才根本没得比!
杨成才很清楚,陈默之所以留着他的命,就是为了他几十年累积的财富。
只有一直咬牙不松口,他杨成才必定能有翻身的机会。
对于陈默的威胁,杨成才根本就不屑一顾。
他压根儿就不相信,陈默会眼睁睁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随他杨成才一起入土!
直到他胸膛中了一刀......
“额额啊,你,你!”
杨成才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陈默的脸。
胸膛传来的剧痛,彻底撕碎了杨成才的有恃无恐。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杨成才非常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越跳,胸膛伤口溢出的血就越多。
杨成才一直以为自己能长命百岁,富贵一生。
但现在,半辈子都还没过完,就得死了。
陈默原本淡漠的表情因为皱眉而变得严肃:
“啧,刺得浅了些。”
杨成才真的慌了。
陈默手里这匕首少说一尺长,刀身大半就插进了胸膛,这还浅?
陈默举起左手,捏成拳,似乎是准备用拳头去砸刀柄。
陈默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杨成才,他的确是认为这一刀插得浅了。
杨成才崩溃了,眼泪和鼻涕糊在脸上。
“救我!救我!陈默!大人,大人,我给,我全都给......”
终于,杨成才那强烈的求生欲盖过了一切。
这时候,陈默露出了他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杨大人,你只有二十个呼吸的时间,说出你的钱库在哪儿,二十个呼吸之后,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在北山庭秋水宅院湖中央的亭子下!钥匙在池旁虎雕的嘴里!”
杨成才发誓,刚才两句话,就是他这辈子语速最快的话。
噗嗤!
陈默扯出匕首,从怀里掏出一包上好的金疮药,打开后直接塞进杨成才的伤口里,转身就走。
要说这机关匕首还真是好用,遇到阻力,刀身就会缩短一截。
别看杨成才胸膛上的伤口血淋淋的,实际上也就三寸深,伤倒是不轻,但要说身亡,那还是差得有些远了。
这一切,陈默就没有跟杨成才解释的必要了。
所以这人呐,哪儿有不怕死的?
钱在命面前算什么?
大牢门口,何珅牵着一匹骏马,身后站着八位捕快,静静候着。
见陈默出来,何珅抱拳行礼:“大人。”
陈默接过缰绳,吩咐道:“签字画押后,把杨成才带出来,找大夫治伤,然后把昭雪信给他,另外,北山庭秋水宅院,给我封了,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
厦察司巡抚,这个职位可以利用到的地方太多了。
让杨成才签字画押的,自然是杨成才“供认不讳”的数百条罪行。
陈默之前一直担忧自己之前所做的一些事情会触动朝廷的神经。
换个巡抚,陈默照理得打好关系。
倒不如借此机会,继续扶杨成才坐稳位置。
按照厦察司的情报传递流程,白云域的监察消息,必然要通过巡抚之手。
但有这按了血手印,签了大名的罪册在。
只要陈默把罪册公开,就能让杨成才人头落地,且株连九族!
翻身上马,陈默火速赶往北山庭。
杨成才没有骗陈默,钥匙的确在虎雕的口中。
拿着钥匙,来到湖中亭,陈默移开了亭内的石桌。
石桌下方,露出了匙孔。
推开石板,陈默丢了两块石头,又丢了三只兔子。
照理来说,杨成才不会如此不智,故意隐瞒有机关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