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生辰宴手帕事件,念若原本想找个机会与姜一梅解开这个疙瘩,姜一梅却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待她没有任何嫌隙。
九贤王去了外地办差,姜一旻天天围着他新订婚的未婚妻转,剩下姜一梅和念若无所事事,姜一梅便常来阅柳苑找她一起做绣活,一起看书,两人一起逛街,寻各色美食。
九月是果子成熟的季节,念若和姜一梅两人还一起爬了山摘了野果,两人一起用野果酿酒,天天也玩的不亦乐乎。
闺中不知愁滋味。
这日傍晚,有位邺城的商人,为念若带来一封家中老仆写的信,信上说邺城突发一种怪病,搞得城里百姓人心惶惶,念若祖母的身体更不好了,已经卧床无法动弹,他希望念若能回去,祖母有个万一,身边也需要人拿主意和操办。
念若急急禀了舅父、舅母,姜将军有公务,姜一旻刚刚领了太常的职,所以派了姜府管家赵老四和夫人身边的高妈妈外加月儿随同念若前往邺城。
姜将军从护卫里派了四人,一路保护,平顺抵达邺城。
林家老宅如今只剩下念若祖母和一位侍奉她的老妈妈,一位看家护院的老仆。
林宅大门紧闭,高妈妈下了马车去敲门,老仆打开大门,看到探出头准备下车的念若,眼泪流了出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月儿扶着念若下了马车。
“祖母怎么样了?”念若急匆匆往院里走。
林宅院子不大,三间正房,侧面各有两间厢房。
“老夫人精神头不太好,这几日有点迷糊”,老仆前面引路,念若一行一起进房去看祖母。
老仆又带管家几位外男去厢房饮茶。
林老夫人的房内遮着帘子,房间光线昏暗,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念若快步走到床边蹲下抓住祖母的手,轻唤“祖母——”
林老夫人看到念若有点迷糊,“念念你这段时日跑哪里玩去了,祖母好像几天没见到你了。”
祖母病糊涂了,念若不由的伤心,泪挂在脸上。
祖母颤颤巍巍想抬手为她擦眼泪,“不哭,是不是你父亲骂你了?”
念若摇摇头,稳定情绪,笑着抓住祖母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念念想祖母了。”
念若急需了解祖母身体状况,安抚好祖母后,留下月儿在旁边侍奉,她与侍奉祖母的陈妈妈和高妈妈到外屋商议。
念若给了高妈妈一些银钱,让她去厢房传话,让老仆为管家护卫几人准备吃食,他们几人休整后还要返回姜府。
自己则跟陈妈妈详细了解祖母的病情,祖母之前已经看过多位大夫,说是气血已经枯竭,只能好好养着,吃些补药,治疗已无用。
念若在来邺城的路上就考虑好了,这次回来好好打听一下,找个好大夫再给祖母瞧瞧。
回来时姜夫人为祖母准备了燕窝、人参等补品。念若送走姜府管家和守卫后,亲自用人参炖了鸡汤,一勺勺喂给祖母。
次日念若就出去请了一位大夫,大夫看过之后,还是说气血已经枯竭,熬日子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念若精心照顾着祖母,喂她吃饭,为她炖药,祖母精神好的时候就陪她聊天。
祖母思绪混乱,她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念若父亲还没有去世那会儿,念若就顺着她,笑着说一些那个时候的趣事。
时光过得很快,回到邺城半月,高妈妈和陈妈妈负责每日出去采买,念若则闭门不出,听陈妈妈说邺城的怪病控制住了,朝廷派了太医过来医治。
这日一大早祖母吃药后又睡了,祖母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很是担心。邺城有个药王庙,建在西山上,庙不大,香火也不盛,幼时一次她受了惊吓,夜里总是梦魇,祖母就是去的药王庙,求了菩萨后她便慢慢转好。
念若想为祖母去庙里拜拜,指不定祖母也会好。
林家没有什么规矩,跟祖母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也就是一乡野丫头,经常一个人随意出去逛,一个人出入在山野,或穿梭于人流,她觉得很惬意,也自在。
念若嘱托月儿在房内守着祖母,自己一人出了门。
已是十月的秋,十月的秋风已经吹的草木转黄,她沿着西山的小路攀爬,山上寂静无人,鸟鸣山更幽。
行至到半山腰,忽听身后似有脚步声,念若回头,看到离自己十几阶台阶上站立一人,来人一身花青色劲衣①,竟然长着一张与元光帝一样的脸。
来人也惊了一刹,他怀疑的出声问道,“姜府的表小姐?”
念若惊张大了嘴巴,“你……你是皇上?”
那人直接一跃到了她面前,“朕是微服,你就称我光公子吧”,元光帝惊问,“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家原就是邺城的。”念若想不明白,皇上怎么来了邺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光帝淡淡回道,“这里发了瘟病,我带太医过来。”
元光帝可是那种只坐在皇宫指点江山的人,原太子期间他就曾一人游历,他几乎踏遍了天桑国土。
瘟病可是传染的,别人都避之不及,他一个皇上能不顾安危亲自过来处理,可见他倒是一个好皇上,“你竟然亲自来了。”
元光帝睨了她一眼“这次疫情来的有点怪异,我要亲自查明原由,你一个人怎跑这山上来了?”
念若指了指山上,“我祖母生病了,山上有个药王庙。”
元光帝颇不屑的瞧着念若,“生病不去找大夫,跑到这地方表孝心有何用。”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要不是他是皇上,念若才懒得跟他啰嗦,“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是气血枯竭,无力医治了。”
“哦——我带了太医,明日让他们过去瞧瞧。”
念若自小由祖母养育,祖母的病像石头,这些日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