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若“肚子疼”那夜,皇上命人把御膳房的宫人拉到栖凤宫院里结结实实打了二十大板,念若在房里听着院里传出惨叫,吓得躲在被子里打颤。
从那夜起皇上日日宿在贤妃宫,再也没踏进过栖凤宫。
其实念若与皇上没有圆房这件事,宫里人都知道,只不过以前皇上虽不留宿,但经常在栖凤宫用膳,自然没有人敢说闲话。
自打宫里传出皇上半夜从栖凤宫里去了贤妃宫,后来日日留宿贤妃宫,众人都纷纷说皇上厌弃皇后,连带为她请安之时都变得漫不经心。
念若不在乎这些传言,也不在乎那些后妃美人怎么待她。
现在扰她心神的是九哥哥走了,他一个人走的。他临行给皇上写了一封信,说是想念他母妃了,要去母妃的家乡去看看。
他给念若连信都没有留,九贤王走的事更没人跟念若说,后来嫣然进宫偷偷告诉了念若。
念若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是去西边边境的一个小镇,那里是她母妃出生的地方,也是他们上次私奔想去的地方。
年关将至他竟然走了,他走后,念若夜里躺在空旷的栖凤宫凤榻上,辗转反侧,日里还要撑着精神处理宫中事务。
年节期间宫中事务繁杂,念若身为皇后自然要处理宫务。元光帝后宫妃嫔不多,念若处理起来还是有些费劲,幸好身边有福嬷嬷帮衬。
南照国进贡了一顶东珠花冠,还有一些珊瑚珠串,珠串比较多,念若就让嫔妃她们自己每人挑拣两件,按位分高的先挑,依次排。
东珠花冠用黄金打造,满镶颗粒圆润的东珠,一颗东珠都价值不菲,这东珠花冠往那一放,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念若犯了难只有一件给谁呢,福嬷嬷说这样上好的花冠只有皇后能戴,嫔妃戴就僭越了,她让念若自己留着。念若觉得那么漂亮的东西,应该有与它相配的人去戴,念若把她赏给了司马婉容,觉得司马婉容那样的容貌才配得上那样的花冠。
花冠刚送到司马婉容手里,贤妃就来了栖凤宫。
进入殿内她连腰都懒得弯,只是嘴中淡淡说了一句,“给皇后请安”。
念若招呼她坐下,月儿把茶端了上来。
嫔妃平日请安都在栖凤宫主殿,贤妃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后寝殿。她抬眼打量,室内正中摆放金丝楠木雕凤凤床,四周垂挂曼妙珍珠云纱。一侧墙壁正中立着多宝格,依次摆着玉石雕刻的花篮,夜明珠,珊瑚,象牙、碧玺等一众珍稀摆件。水晶做的花瓶,里面插了新采摘的白梅。角落里四角铜莲熏炉里冒出袅袅轻烟,散溢着馨香。床榻前地上铺了一大块狐狸毛地毯,地毯一水纯白的狐狸皮拼接而成,这样不见一根杂色的白狐皮毛,是千金难求,竟然被随意铺在栖凤宫的寝殿地上。贤妃心里冒酸水,一个不得宠的皇后,却生活得如此精致。
贤妃挤出一抹笑,淡淡说道,“臣妾新做了一套石榴红云锦宫装,与那南照国进贡的东珠花冠刚好相配,臣妾想与皇后讨要,不知皇后是否舍得。”
念若略含歉意地笑着解释道,“淑妃说得迟了,那冠本宫已经送与婉容妹妹了。”
观贤妃面色不愉,念若赶紧安抚道,“这样吧,贤妃本宫让人打开库房,你重新再选一顶中意的花冠如何?”
贤妃尖声刺道,“皇上喜臣妾颜色,臣妾自然要细心装扮,以悦圣心,不比皇后清闲不用侍奉皇上。”
她起身自顾朝外走,走到门口又站下回眸轻笑道,“这些日子皇上夜夜都去景和宫,咱们皇上力盛,臣妾被折腾得有点疲累,今有失礼言语不周之处,皇后莫怪,臣妾回宫等那东珠花冠。”说罢径自去。
念若懒得与她计较,淡淡看着她离去。
贤妃来栖凤宫要花冠的事被司马婉容听说了,司马婉容又把东珠花冠送了回来,说是怕皇后娘娘为难,又说她的位分低不适合戴那么好的花冠。
花冠既然送回来了,念若便差月儿给送到景和宫去。月儿到景和宫送花冠时元光帝正巧也在,他看了一眼月儿手里捧的东珠花冠问道,“这不是南照国进献那顶花冠吗?怎么拿到这儿了?”
因为这顶花冠贤妃娘娘还讥刺皇后,月儿自然也不愿为她隐瞒,直接回道,“贤妃娘娘说她新做了一身衣裳刚好配这个冠”。
元光帝没再说话。
贤妃让月儿放下冠退下。
月儿退下后,元光帝盯着贤妃看了一会儿道,“贤妃新做了什么衣裳,穿上让朕瞧瞧。”
贤妃开心的命宫人取来新宫装,贤妃换好衣裳,在元光帝面前转了一圈,“皇上您觉得怎么样?”
元光帝笑笑道,“不错!你再把冠戴上,朕瞧瞧配不配。”
贤妃轻轻把花冠戴上又转了一圈,“皇上你看是不是很相配?”
元光帝戏谑道,“冠很美,只是与这衣裳不配,朕觉得什么衣裳都美不过贤妃的身子。”
贤妃被皇上说的害羞了,撒娇道,“皇上……”
元光帝呵呵一笑,“脱衣!”
贤妃抬手刚想把冠取下来。
元光帝阻止道,“冠不要取,贤妃把衣裳脱了朕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跟这冠更配。”
贤妃把衣裳尽数退下,赤裸玉体戴着花冠走到元光帝跟前,“皇上您看?”
元光帝淡淡道,“果真不错,朕很喜欢。”
贤妃满脸娇羞。
元光帝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窗边的位置一指,“去那边跪着吧”。
贤妃蒙了,不解地望着元光帝。
元光帝朝她微微一笑,“朕就喜欢看贤妃这个装扮,你跪那里,朕今夜要看一夜。”说罢就自己躺床上睡了。
贤妃戴着花冠在冰凉的地上跪一夜。
卯时元光帝醒了,一脸心疼,走到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