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眼神。
“这里血腥气甚重,实在应该出去透透气。江湖纷争,官府是不会过问的,顶多只会随便抓个人草草结案。林老伯还是别报官了,我去去就回。”
杨仁杰对着大家点点头,懒懒一笑,便出了客栈。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只道杨仁杰想要开溜。
林老伯更是深感失望,一屁股坐在条凳上,掩面长叹。
杨仁杰兜兜转转,终于找到早上小蝶说的“那些人的马”。
林家客栈的马厩很是破旧,顶棚的茅草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怕是个四处漏雨的所在。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小说@APP
杨仁杰将骏马挨个摸了一遍,又将马鞍挨个摆弄了一遍。最后,他抱起边上的干草,放在马的嘴边挨个喂了遍,一副无所事事、甚是无聊的样子。
看完了马,他又兜兜转转、心不在焉地绕了出去,还不慎迷了路,转了大半个时辰,仍然摸不清刚刚找来的捷径在哪,只好又从客栈正门走了回去,还顺手摸了把门口那黑驴的脑袋。
客栈里的人见他回来,都十分嫌弃地让开一条道——客栈后面的小路被暴雨淋过,变成一地稀泥。
杨仁杰迷路走出来,没有挑到好路,自然是一脚的烂泥,在客栈里留下一道一道的泥脚印。外加半边衣袖,先前被张赫的马溅了许多泥水,现在干透,变成一片一片的泥点子,更加邋遢。
这时,张赫和小蝶恰好从二楼下来。张赫看了眼杨仁杰,皱眉直摇头。
“我倒是觉得,杀害慕容小姐的凶手,便在客栈之中。”
杨仁杰了然点头,他身上满是泥点子,形象落魄,话语中也颇多商讨之意,却叫人陡然一惊。
“为何?”
别人尚在思考,吴元成却已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宁愿凶手是这些人,也不想他大哥背上罪名,因此比旁人多了十万分的关心。
“当夜暴雨,若是外来的歹徒,只消闯入之后,拿走金银财宝便是,为何独独杀死慕容小姐一介弱质女流?”
扣扣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说不得,大概是小姐发现了他,他怕小姐声张,引来我们,只得下了杀手。”
“也不无道理!”
杨仁杰点点头,众人闻言松了口气,他却又耐心地将话锋一转,道,“只是慕容小姐的房间异常整洁,我下楼之前,又请张大夫盘点了细软,刚刚张大夫告诉我,并无缺失。因此不像是有人谋财害命。”
他缓缓伸了个懒腰:“昨日暴雨,一直到半夜方停,若是外来之人,势必会像我这般,在地上留下泥脚印。”
众人盯着他身后的一行脚印,哑口无言。
“这也不一定!”
吴元成最先反应过来,开口辩道,“若是他将鞋子脱在外面,或是提在手里,也不会有任何痕迹。”
“吴少侠所言极是,这样的话,不光没有痕迹,连动静都是极其细微。若是再有一身好功夫,连半夜未眠的人,都不易听见。”
杨仁杰点点头,妥协道,“那么,姑且就算是有人从外面侵入客栈罢!”
张赫鼻翼微动,轻轻哼了一声。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杨仁杰当众脱下鞋子,拎在手里,转身往门口走去。正当大家不晓得他又要出什么怪时,他用力扬起手里的鞋子,在门外甩了十来次。
“他若是脱鞋,必定得在门口进行,否则袜子也会沾染污泥。而门附近没有找到鞋子,门槛前后也是干干净净,断不可能脱在门口,如此就只有将鞋子提在手中了。我方才将鞋甩了十来次,但行凶之人,惧怕为人发现,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罢?”
众人默认了他的推断,杨仁杰也不多卖关子,提着鞋大步往他们走来,走到第七八步的时候,刚好在客栈正中央,一滴泥水缓缓滴落下来。而整个客栈,除了杨仁杰弄出的泥泞以外,再无其他类似痕迹。
“这行凶之人不是外来的!”
众人沉默之际,他再度发问:“听闻贵府一行一共九人,这里算上慕容小姐,也不过八人,不见的那位,怕就是李河东少侠吧?”
“正是,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我在林老伯给我的台账上,发现李河东住在慕容小姐隔壁,而据我所知,林家客栈的客房以东二为尊,而并无小二。因此林老伯住在东一,方便随时听差;李河东住在慕容小姐隔壁保护,显然是慕容府一行里,武功最高之人。我刚刚去了马厩,发现一共七匹马,慕容小姐抱恙,假若和一人同骑而来,仍然少了一匹马。马厩不远处,有马狂奔的痕迹。你们只是忧心慕容小姐,并不寻找那位伙伴,那么这匹马,恐怕就是李河东少侠骑去的。”
杨仁杰说一句话,便要顿上一顿,屋子里的人却个个听得安静,直至说完,都没有人插上一句嘴。
吴元成呆呆地看着杨仁杰,忽地大啸一声,猛捶了一拳桌子,桌子便从中间断裂开来。
“吴少侠果真神力!”
本书~.首发:*小@说-APP&——免
杨仁杰脸上露出钦佩,声音却是懒洋洋的。
“怎么会,他那般敬重小姐,怎么会杀她?”
吴元成仍然呆呆坐在那里,又扑上前,不顾污泥,拉住杨仁杰的袖子,“杨先生,你说过要帮我大哥洗清冤屈的!”
“未找到李河东大侠或是那匹马之前,一切皆不能成为定论!”
杨仁杰霭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努力将手袖好,其实是伸了个懒腰,“昨夜下了暴雨,道路泥洼。我见到马厩旁边留下的蹄印越迈越开,忍不住琢磨——既然李河东盗马而去,马又是做的飞奔之势,你们竟然没有听见一声马嘶,倒也奇怪!”
众人猛然惊醒,争先恐后道:“先生提了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