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转头看向冯立二人。
“我早说过,你们好歹也要认真看几页书,不要将自己的本质暴露得太彻底,你们都不听,现在丢脸了吧。”
冯立一脸无所谓的回道,“丢脸就丢脸吧,反正文的不行,我武的行啊,谁要是敢欺我读书少,我就与他在拳脚功夫上见高低。”
邱颜也很坦然,“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们最多只在这里借读半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
至于为丢脸而生出羞惭、自卑之类的情绪,压根就不存在。
两人都很清楚,书院中的这些学子读书再厉害,也要在通过层层考核后,将来才有那么一丝机会能与他们再见。
再见时,也只有在他们面前低头行礼的份,他们又怎会在意现在的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毕竟他们此生的唯一使命就是要保护好太子,太子身系他们这些人的生死荣辱。
眼看这两人压根就不在意什么面子,丝毫不为自己的‘不学无术’感到有压力,何殊无奈之余,也松了口气。
何殊的同理心强,冯立二人是为了保护她才不得不跟着来书院,若是被打击到自尊心,在这里受煎熬,她肯定会感到难辞其咎。
再加上何殊一直认为所有人都是有思想的血肉之躯,值得尊重,所以她始终无法以理所当然的心态,要求或是任由别人为自己付出与牺牲。
沈卓此前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三人都不像是多会读书人,才会总想尽量提醒一下,好让三人都能提前做些准备。
随着这节课上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何殊的水平之高,也低估了另外两位的水平之差。
此刻见到冯立二人这破罐子破摔的反应,他忍不住出声。
“二位贤兄既已来此借读,何不稍费些心力,我这里有一些已整理好的笔记与经义注释,只要能记下,用来应对先生们日常的提问,应该不成问题。”
沈卓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实在是因为他自觉承何殊三人的情义太多,想要尽量回报一下。
大家就是少年人,冯立与邱颜若在书院中传出‘不学无术’之名,势必会受人鄙夷,只是这两人目前还没体会到那种处境,才能这般无所谓。
冯立闻言,忙不迭的摆手道,“多谢贤弟的好意,我们实在没有当读书人的天分,也没公子那么好的记性,看到这些书就头痛,听到别人讲这些书中的内容,脑子就犯困。”
这绝对是大实话,他们要是能学得进去这些东西,现在的水平说不定比这青山书院里的先生们还高,毕竟他们拥有太多学习机会与资源。
何殊对此也十分无语,说到底,这两人虽是暗卫出身,却没受多少搓磨。
又因资质出众而被选为她的近侍,享有太多外人想象不到的资源,才能活得这么洒脱与自我。
“算了,沈贤弟也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了陪我,才会一起来这里当借读生,不愿学就不学吧,不过你们下次要尽量表现得羞愧些,不能将先生们气狠了。”
两人立刻毫无异议的一口应下,态度十分诚恳。
这下轮到沈卓感到无语了,不知道何殊这位品学兼优,对自己要求很严、很自律的人,怎么会这么纵容自己身边的人。
与此同时,被气狠了的柳先生直接去找吴教谕,跟对方讲了一遍冯立与邱颜在课堂上的拙劣表现。
吴教谕叹了口气,将茶杯往对方面前推了推,温声劝慰道。
“柳兄有所不知,那位商公子家世不凡,他的舅舅不仅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身份也很不一般,你说的这两位,应该只是商公子的护卫,不学无术也正常,我们犯不着因此而生气。”
柳先生闻言,不仅气没消,反而感到更为恼怒。
“书院有明文规定,不许任何学子带随从入学,现在怎可为这个商公子破例?”
“所以人家也是以借读生的名义申请进入书院,从流程方面讲,还是合乎规定的,毕竟只是借读生。。”
高声说完,吴教谕再次放低声音,语气温和的说道。
“更何况城中昨日发生的变故,柳兄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在陈阳城中只手遮天的几家豪族,与王同知家都被围了的事,现在已是陈阳城中人尽皆知的事。
柳先生当然也知道些相关消息,“你别转移话题,这与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据我所知,那几家这次之所以被收拾,全因那几家的败家子当街纵马疾驰,还抽打躲避不及的无辜路人,恰好撞到他们三人手里,被他们反手教育了一顿,这才有了这声变故。”
柳先生听说过对方说的这段过程,只是他并不知道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当事者,正是他班上新来的那三个借读生。
“看来他们的本事不小啊,不过他们的身手既然这么好,怎么不选择去武院,而是来我们书院?”
吴教谕有些尴尬的干笑道,“这不是有我这位故人在书院,方便行事嘛,再说那两位护卫不通文采,那位商公子不是颇有才学嘛。”
说起这个,柳先生没好气的摆摆手道。
“那就是个糊弄人的,没有一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应付我的提问还行,要是参加考试,连个府试都过不了。”
“反正人家是京中豪门子弟,前程又不在科举考试上,你就不要太较真了,只要他们不惹事生非,就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别对他们提要求,省得为难别人,也难为你自己。”
柳先生不满的皱眉道,“我们做的就是教书育人这一行,怎能为了自己图省事,就放弃学生?”
吴教谕也不愿跟这位做事很有原则的老先生争论,笑着劝道。
“反正事情就中这么回事,他们在此借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