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真人不愧是玉溪真人,自己都要兵解了,还是这般慈悲心肠,居然连菩提子这等天材地宝也舍了出去。”
说着慈悲,韩子清的面上却挂上了嘲讽的笑意。
顾昭牙痒痒,“啪”的一下,一道元炁化为长鞭,直把韩子清的脸抽歪了。
韩子清怒容,“你!”
顾昭:“笑什么笑,丑死了!”
“还有,不是背儿寻医,是背女寻医,整这么半天,你连这点事都没搞清楚。”
顾昭瞧着这命胎,面露嫌弃。
韩子清敢怒不敢言,这山里汉子的娃娃,它是儿是女重要吗?啊?!
重要的是,这玉溪真人他不做人啊,那般珍贵的菩提子,给谁不好,给了个山里人家的死娃娃。
顾昭嗤笑:“不给那娃娃,难不成给你啊,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瞧上的那什么后宫娘娘,指定也是个混账东西!”
韩子清怒容:“不许你这么说我的瑜娘。”
顾昭:......
瑾瑜,美玉也,从玉俞声。
啧,真是又糟蹋了个好名字。
......
顾昭的视线落在麻人竿上,瞧了这么半天,她也瞧出了些门道。
“你种这麻人竿,是想重新结菩提子吧。”
韩子清喟叹,“不错,小郎知我。”
顾昭: ……
多大的脸,还她知他?
明明是她聪明!
那厢,韩子清的面容也带上了苦涩,他明明心里不想说,然而,在那真言符的作用下,他心里亲近顾昭,顾昭问啥,他都老实的说了。
......
当年,韩子清寻到了葫芦村,心中大喜,然而,他多方探查,确定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了菩提子。
用掉了,一定是被用掉了......
彼时,他还不叫韩子清,外人唤他一声李道长,他两手各拎着一只老母鸡出了村子。
老母鸡聒躁,一路都在咯咯哒的叫着,似乎在嘲讽他那段时日做了白工。
韩子清低头,面无表情的掐断了老母鸡的脖颈,心里越想越是愤怒。
那菩提子,居然被这样粗鲁又愚昧的山里人用掉了。
而时间过了那般久,用了菩提子的人,也早已经化作了枯骨。
韩子清越想越不甘,最后寻来了麻人竿的种子。
......
古家村祠堂。
韩子清嗤笑一声,“他们叫它麻人竿?可笑,这可是我寻的化骨藤的变种,专门化骨吸纳血气的,山里人就是山里人,没半点见识。”
顾昭不耐,“对对对,你最有见识,毕竟,你可是摸到了皇帝老子的后宫,见识比我们大着呢!”
“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真是瘸驴配破磨,天生一对儿!”
“我们确实不如你有见识!失敬了。”顾昭敷衍又阴阳怪气。
韩子清怒目:“顾小郎,咱们说话归说话,你作甚又扯到瑜娘身上?”
顾昭翻了个白眼,“那咱们说话归说话,你作甚又说我们山里人家没见识了?”
韩子清怒,“我那是实话。”
顾昭:“我这更是实话。”
两人都不退让,最终以顾昭抽了韩子清一鞭子做结。
韩子清身上的真言符又亮了亮,他便是有万般的怒气,也只能继续和顾昭唠嗑。
……
化骨藤会化去血骨,提炼白骨神魂血肉中的精气,韩子清洒下一棵化骨藤的种子,如此,它便如竹子一般蔓延,在周围数里处,长出数株的化骨藤。
吸食白骨神魂,直至凝练出韩子清寻找的菩提子。
……
韩子清面有遗憾:“可惜......我瞧了几年,也不见这菩提子出现,也不知道那神魂去了何处?我看过村志……唉,看来,吃了那菩提子的,就是那死娃娃了。”
“也不知道玉溪真人说的另一方天地,到底是何处,七星连珠,居然是七星连珠,唉,这造化不是我等之辈能遇到的。”
韩子清越说,神情越是低落,隐隐还有怨恨老天的不公。
顾昭不理会,她继续问道。
“那村民砍了树,后来不安生,也是你闹的动静?”
韩子清:“正是。”
顾昭思忖:如竹子一般......
她从竹妖凤仙妹妹那里知道,一片竹林瞧过去竹子很多,其实只有一棵竹,那么,这麻人竿也是这样了?
顾昭的目光探究的瞧向祠堂中那棵巨大的麻人竿。
......
另一厢,古施潘一出祠堂的门,才往前跑几步,就见村子南面有火光涌起,那是方才古大山和古长乐种尸骨的地方。
古施潘一拍大腿,“坏了,老丈母娘真的烧树了?”
今儿夜里有风,时值秋日,正是草木枯萎,气候干爽的时候,这火要是起了,到时风一吹,他们这葫芦村可讨不得好。
古施潘瞧了一眼火势,果然,南面一片的火光,瞧那阵仗,烧的可不是一棵两棵的树,难怪祠堂里,那株大.麻人竿晃动的动静这般大。
古施潘心里着急,扯起嗓子吼道。
“走水了,走水了!”
“乡亲们,走水了,快起来救火!”
他拍了一户人家的家门,直接从篱笆墙上翻进去,将灶房里的铁锅掀起,锅铲在铁锅的锅底上敲着,砰砰作响。
他一路敲,一路往村子南面方向跑去。
听到动静,起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探头一瞧,也被火光吓了一跳。
自古以来水火无情,一个星点的火光,要是忽视了,它可以烧毁一个村子,一座山,直到烧无可烧才停止。
“快快,大家伙儿拎了木桶和盆子过去救火!”
“动作利索一点,好了,别整你那衣裳了,大晚上的整这么齐整给谁瞧?救火要紧!”
这是性子急的山里婆娘。
一时间,整个古家村都热闹了起来。
……
大家伙儿一路朝村子的南面跑去。
都是在村子里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