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了才知道,季如琢给扔了,又从藏月那儿寻来了个新的,就摆在原先的位置上。
苏荷看着他悠闲坐在客厅,翻出她藏好的手帕在擦拭花瓶,恍神间,不由地想到最初时,那会她迷恋季如琢,就绞尽脑汁想要跟他互换私人联系方式,可惜无论如何费尽心思,他都一副看似温和儒雅,实则就再难进一步关系的姿态拒绝着人。
直到她把写着私人号码的手帕塞到了价值连城的古董瓶里,让人转交到了他的手上。
季如琢要不主动来联系,苏荷就准备了上百条丝绸手帕,往他接触到的古董文物里放。
这样缠人的热烈追求方式,也就季如琢脾气温和,能忍。
苏荷想想当初,自己那副盛气凌人的做派是挺讨人嫌的。
她不如姜浓性格如秋水般温柔又矜持,接人待物都处处礼让旁人三分,出身就被众星捧月长大的缘故,行事起来就少了一些规矩,爱强人所难。
苏荷走过去,白皙的膝盖轻轻抵在地毯上,去抱他:“你以前是不是很烦我?”
季如琢扶住花瓶,淡笑问:“烦你什么?”
苏荷说:“烦我色迷心窍对你纠缠不休呀,在你每场拍卖会结束时,故意要献上一束莲花,以你未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赶跑了无数对你痴迷的女人……”
那些年做过的坏事太多,苏荷说不完,顿了顿,又笑:“嗯,还高调送你各种奇珍异宝,可惜一眼都没博得。”
季如琢眼神锁着她:“怎么没博得?”
苏荷被他瞧着脸红,语气不知不觉降低了些:“就是没。”
随着客厅气氛逐渐变得安静,季如琢也不再去管那擦拭好的花瓶,手掌沿着她肩膀往下,扶着腰,往干净洁白的地毯压了下去。
两人亲密接吻,明媚璀璨的日光撒在了季如琢的肩背上,透着白色质地的衬衫料子。
苏荷唇有他温度,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季如琢离了医院,身上那股药味好似就淡去不少,缠绕着他的,反而是一阵淡淡的檀香气息。她就跟好奇宝宝似的,沿着光滑的料子慢慢摸索,到腰的时候,不由地感慨:“真细。”
苏荷经常刷到微博上宣传哪个男明星的腰一绝,现在想来,都不如季如琢的。
她就跟身怀宝藏般偷乐,抱紧些,悄悄地说:“你年少时,就没漂亮的女孩想拿下你?”
季如琢额头低下,高挺的鼻梁亲昵抵着她鼻尖,近乎是呼吸也缠在了一块:“有,是我没那心思。”
他年少起,全家就意外遇难身亡。
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重到毫无结婚生子的念想。
苏荷少女时期给他的爱是热烈直接的,似阳光能灼伤人,日子久了,就慢慢把他空洞黑暗的内心灼出了一道缺口,有光照进来。
这缕明媚的光,可惜不能阻止他继续坠落到深渊。
……
苏荷谈生意时闲,也时而得去隔壁城市出差几日。
她想趁着不在的时候,让季如琢去藏月待一下,谁知早晨起来,就看到他已经换了一身银白色的修身西服,领带端正,腕间还戴着古董表,从各方面款式看就知道极正式,不知情的话,还以为他今日有外出登台竞拍的任务。
苏荷骤然怔了下,直到季如琢温声将她灵魂拉扯回来:“离你去机场还有四十五分钟,快去换衣服。”
苏荷就跟提线木偶一样,被安排着去洗漱换衣,全程都懵懵懂懂的。
她彻底清醒过来时,慢半拍的问:“纪珑呢?”
纪珑被季如琢随意打发走了,声线透着清润醇和的质感道:“纪秘书最近新交了个男朋友,我替你准了她请假半月。”
苏荷表情意外:“啊?那斐泽怎么办?”
季如琢笑而不语,长指温柔轻弹了下她额头。
傻姑娘,斐泽心底喜欢的是你。
苏荷的热乎劲都使在了他身上,丝毫没察觉出,还在思考着说:“斐泽被调任回总部就失恋,果然职场得意,情场就得失意一回。”
她心也大,并没有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时刻念着。
等落地到了隔壁城市,苏荷跟季如琢在原地等秘书去取行李,她这次出差是极为心甘情愿的,一路都带着笑,亲昵挽着他,视线慢悠悠的到处看。
随后,就从侧前方的人群里捕捉到了个熟悉的人儿。
苏荷仔细瞧,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那个坐在地上哭的,是不是姜浓的小儿子?”
傅锦鸳活了几年的体面,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丢尽了。
他是跟着傅青淮出差回家的,就是去买糖的一会功夫,扭头就发现爸爸的精英秘书团都不见了,机场到处都是密集的人群,他腿还断,跑气喘了都没追上。
傅锦鸳在原地气到跺脚,又被人不小心撞倒,糖也洒了一地。
他膝盖疼,小手开始揉着眼泪,旁人看了不忍心,就主动上前关怀:“小姑娘,你爸爸呢?”
傅锦鸳自幼在襁褓中时,就容易被人认错性别。
怪他实在生得粉雕玉琢,脸蛋儿嫩个不行,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眼睛泪汪汪时,都能把人心尖给融化了。
“这么讨喜的小姑娘,做家长的怎么忍心丢哦?”
看热闹的人一句闲言碎语,就跟直扎傅锦鸳的心似的,他小肩膀发着抖,是被气的。
好在这种局面,随着苏荷跟季如琢的出现被打破。
季如琢气质太好,又举止自然不过的抱起傅锦鸳,围观的群众还以为是一家三口,就没有多管闲事,他指腹拂去小家伙脸蛋的泪痕,温柔低问:“你父亲呢?”
傅锦鸳泪眼朦胧盯着他,说话时,是赌着气的:“去生三胎了。”
苏荷这边已经联系上了傅青淮,不等五分钟,遥遥一望,便看到身形修长的俊美男人迈步而来,傅锦鸳前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