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心儿,你说。”孟君德眉头舒展开,面上又有了些和煦之意:“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是冲你,你别害怕。”
李璨乖乖巧巧的点点头,接着道:“王贻远确实如同舅舅所认知的那样,勤俭爱民,秉公执事,毫无破绽,殿下也查了许久了,没有丝毫的眉目。
所以,我就想着从他妻女入手。
今儿个,我便去找了他的女王淑媛,约她一道去集市上玩耍。”
“可是在他女儿身上发现了什么?”孟君德望着她,语气缓和了不少。
他闻弦知音之人,自然能猜到一些。
“嗯。”李璨点头:“我是突然去的,瞧见她脸上施着粉黛,外面穿着粗布衣,里头却藏着金锦布做得裙子。
还有,我让人最大的酒楼里买出来的,最时兴的菜式叫什么名字,用的什么材料,怎么做出来的,她都可以信口拈来。
舅舅您说,这是不是破绽?”
孟君德沉默了片刻,又问道:“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
睿智如他,自然之晓王淑媛这些举止,代表着什么。
因为,以他所知的王贻远为人处事,是不可能还有银子给王淑媛去买什么胭脂水粉和时兴的裙子的,更别说到酒楼去吃吃喝喝了。
“嗯。”李璨用力的点头:“都是我亲眼所见。”
“怎么可能呢?”孟君德揉了揉额头,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他那个家,我去了无数次,一贫如洗。
有时候我去的突然,他还要去别人家借些个鸡蛋一类的东西,回来招待我。
我每次回了城里,都会让你舅母给他们预备一些食材,特意让人送过去给他们一家。
王贻远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呢?”
李璨小小的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他。
孙氏也觉得不敢置信:“是啊,那些都是我准备的,我是知道的。
有时候,王大人的月例赶不上,你舅舅还要接济接济他们。
这可不止一次两次啊,这几年来一直是这样的。
倘若说他是装的,哪有人能装的这么好?”
她其实心里头是信了的。
再如何对王贻远信任,也不及她对李璨和赵晢的信任。
既然,两个孩子都说了是这样,她自然是信的。
“他就是用这些方法,一次又一次的伪装,才能博得舅舅和舅母的信任啊。”李璨眨了眨漆黑的眸子道:“只要我们走了,以后这申州,恐怕就是王贻远的天下了。”
孟君德再次抬起脸来,人已经冷静了下来:“照你们说的推断,我受伤确实是他动的手。
那些账目,有一些是汉春不知道的,若是我经手,一定能看出端倪。
还有申州知府的位置,我受伤了,也就无人能与他争了。”
他虽然重情重义,但也不是个任人戏弄的傻子,更不会意气用事。
这么几息间,已经足够他想清楚了。
王贻远的真面目,他是不信也得信。
“确实如此。”赵晢点头。
“知人知面不知心。”孟君德叹了口气:“这回,我可算是得了个大教训。
他不知,我一心想回帝京,并没有留下的意思。
这申州知府之位,我原本就想推举他坐。
真是想不到,到头来,他竟来害我,枉我对他如此信任。”
“他若是不害舅舅,一整理那些卷宗,恐怕就要被舅舅察觉了。”李璨软软地道:“后头的路,他要如何走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