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今日是以茶代酒,王兄可莫要嫌弃。”
他身上有伤,自然不能饮酒。
而王贻远,平日里饮酒也是极少的,每次都只是浅尝辄止。
他从前觉得,王贻远是洁身自好,严于律己。
眼下却知道了,酒后吐真言,王贻远在背地里做了那样的事,自然不能让自己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否则,哪日若是不小心掉了自己的老底,那岂不完了?
“孟兄说的哪里话?”王贻远端起茶盏来,与他碰了碰。
“今日,那些卷宗与账目,还有赃物就都清点整理完毕了?”孟君德放下茶盏,笑着问他。
王贻远点点头:“不错。”
“殿下都对照过了?”孟君德看向赵晢。
赵晢点头:“是,对照过了。”
“没有什么错漏之处吧?”孟君德又问。
“没有。”赵晢摇摇头。
孟君德笑着点点头:“王兄办事,一向可靠,我是放心的。
如此,申州官场上的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这些日子,王兄实在是辛苦了。”
“都是我份内之事,孟兄不要客气。”王贻远连忙摆手,态度很是谦逊。
“哪里?”孟君德笑道:“你还替我办了不少事呢,来。”
他说这话,又与王贻远吃了一口茶,才接着道:“殿下,既然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王兄这些日子也劳累的很。
我就做个主,让王兄回去歇几日吧?
也养养精神,接下来代理申州知府这个职务,可也是极耗费精神的。”
赵晢应道:“舅舅说的是,那王大人就先回去歇息三日,后头的事情,再做安排。”
“不必了。”王贻远笑着拒道:“东西虽然都整理好了,可那些赃物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敲打着他们好好看守,他出了什么纰漏……”
他不敢离开那么久。
孟君德现在身子养的还不错,精神看着也好。
万一孟君德一时兴起,到收房去翻起那些账目来,看出点什么端倪,那他全家就要人头落地了。
事关前途与性命,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事王兄安心。”孟君德笑道:“殿下在这里,那些东西,既然他都清点过了,那就交给他了管着了。
咱们也好落得轻松。”
他说着,笑看着赵晢。
赵晢点点头:“王大人放心。”
王贻远也不好太拗着他们,便点点头:“那我便回去歇一歇,也用不了三日,一日便成。”
“那不成。”孟君德执意道:“三日就是三日。
王兄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可替你爱惜,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你必须得从。”
他说着拍了拍王贻远的肩膀。
孟汉春笑起来,跟着劝道:“叔父,您就听家父的劝吧,回去好好歇一歇,才好接过接下来的重担。”
“既然王兄执意如此,那我就偷个懒了?”王贻远知道,再固执下去,反而不合常理,只能答应下来。
晚饭之后。
孟君德客气,不仅让小厮套了马车送王贻远。
还带着赵晢与孟汉春,一道直将王贻远送到门口。
王贻远笑着上了马车,三人站在门口,目送着马车逐渐行远了。
赵晢与孟君德对视了一眼。
“进去。”
孟君德招呼他们二人。
三人进了门,孟君德又立刻吩咐:“关门,去书房。”
“舅舅,您身上的伤可能如此走路?”赵晢不放心:“我叫软辇来抬您吧?”
“不用。”孟君德轻轻拍了拍腰间,笑着:“如今这伤口,早就长结实了,走走路不会裂开的。”
“舅舅还是要小心些。”赵晢叮嘱他。
“无妨。”孟君德不以为意,想起来又吩咐道:“汉春,你让人去叫心儿来,这账上的事,她应该懂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