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就是这一句。
“是。”马兴海点头:“陛下,这是祖制。
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其他的王爷,都是这样的。
当初陛下不也是娶妻便抬回了宸妃娘娘吗?”
“放肆!”乾元帝一巴掌拍在书案上。
当初,跟眼下能同日而语吗?
“陛下!”
马兴海没想到他忽然发怒,吓得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李璨是在宫里养大的,宸妃与朕拿她当女儿一样。”乾元帝冷着脸道:“哪里有成亲便往东宫塞人的道理?
这不是叫李璨堵心吗?”
“是。”马兴海不敢辩驳:“那陛下的意思是?”
“你给朕传下去,李璨与太子成亲头一个月,谁敢往东宫塞人,别怪朕不给他脸面!”乾元帝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是,是,是。”马兴海你也不知道自己按照祖制,到底说错了什么。
不过陛下说的总是对的,他也不敢反驳。
“下去吧,太子的婚事好好预备,别再叫朕头疼。”乾元帝挥了挥手。
马兴海又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乾元帝在文德殿呵斥马兴海打算往东宫塞人的事,一下子传遍了朝野上下。
一时间人人都得了信,太子娶妻后一个月之内,不得往东宫塞人。
晚膳时,乾元帝坐在宸妃对过,笑得有些得意:“若菲,这一回,朕答应你的事做到了吧?”
宸妃看了他一眼:“陛下赶紧用膳吧。”
“还是宸妃心疼朕。”乾元帝端起碗来,满面笑容。
宸妃道:“吃饱了,好到太后娘娘跟前去赔罪。”
“朕何罪之有?”乾元帝睁大了眼睛。
“这朝堂上下,虽然说也有不少人打着往东宫塞人的主意吧。”宸妃放下了碗,慢条斯理地道:“但真的得逞的,也就一个宋广瑶。
还是太后娘娘逼的。
你今儿个发那么一大通火,你当太后娘娘看不出来你是在针对宋广瑶?”
“那又如何?”乾元帝放下碗,去拉她的手:“只要朕的宸妃开怀便好。”
“用膳。”宸妃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与此同时,宋广瑶与太后也坐在桌前。
桌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各色佳肴,可桌前的两个人,却都没有胃口。
宋广瑶红着眼睛,看着太后:“姑奶奶,陛下今日训斥了马兴海,实则是打我的脸。
您想想,东宫除了定一下太子妃,也就定下了我这么一个侧妃。
陛下忽然下这样的旨意,不就是针对我吗?”
太后瞧她可怜,劝慰道:“晚一个月,就玩晚一个月,也没有什么的。”
“姑奶奶。”宋广瑶落下泪来:“晚一个月怎么行?
祖制就是娶妻当天,侧妃入门的。
我只是个侧妃,原本就矮了李璨一头,这要是晚一个月去,我以后在李璨面前怎么能抬起头来?”
太后闻言点点头,脸色更难看了:“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哀家不能任由皇帝一口说了算。
这肯定是宸妃出的主意。
皇帝从她宫里出去,到了文德殿,便召了马兴海来,发了那一通火。
要说这事儿与宸妃无关,哀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