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眼神落在李莱楠脸上,面色不改,也不曾言语。
实则,她心里难过极了。她知道,李莱楠说得恐怕是真的,哥哥真的为了不见她,特意躲出去了。
此时,她手背忽然一暖,是赵晢在桌子底下悄悄牵住了她的手。
她握了握赵晢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想起大婚那日,哥哥亲自送她出门,她还以为哥哥不生气了,却不想如今连见都不想见她了。
“盼盼!”李老夫人皱眉制止。
李莱楠振振有词:“本来就是如此,祖母,你们瞒着七妹妹,也是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
“才不是呢,你就胡说八道吧,我表哥怎么会不理表姐?”白佩玉忍不住道:“我表哥和表姐只是暂时闹一下别扭而已,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可亲得很呢。怎么听你这意思,倒好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她说着,还“哼”了一声,她虽然处事孩子气,可却是最向着自家人的。加上之前家时,家中长辈说起李璨多数时候都是心疼,她耳濡目染的,更是见不得任何人欺负李璨。
眼见李莱楠说话气李璨,她忍不了了。
李莱楠得意地笑了笑:“三哥本来就不打算理七妹妹了,这还用我说吗?七妹妹心里自然有数。”
“盼盼休要胡言。”林氏吩咐妥当,自门口回身走近了道:“你们三哥是去国子监找夫子去了,最近正说着提亲的事。
他跟前没有合适的人陪着一起去梁国公府,便想着叫上夫子,再带上两个媒人,也好登门去商量议亲的事情。”
“对啊。”白佩玉连连点头附和,故意对着李莱楠说话:“表哥是在忙婚事呢。”
“三哥哥要娶九公主?”李璨闻言看向临林氏。
此事,她是一点不知。
她扭头看赵晢。赵晢微微摇头,他也不知。
林氏解释道:“是啊,我们也是昨日才知道的,说是要先定下来。
九公主不是病下了吗?之前握瑜一直到那边去照顾,两人慢慢就走近了。”
赵音欢撞伤的事,大家心照不宣,说起来的时候,都以“病下了”代之。
李璨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哥哥是真心愿意,还是迫不得已,总之她心里头并不高兴,反而有些担忧。
若哥哥是被逼的,和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人过一辈子,可怎么熬下去?
“这是好事呀,表姐,你是不是很开怀?”白佩玉凑过去问李璨。
她是看李莱楠一直不服气,才故意这么问的。
“哥哥办喜事,我自然开怀。”李璨娇软稠丽的小脸上绽出几许笑意:“大伯母,我出了门,哥哥的婚事就麻烦您了。银子、聘礼这些,都由我来出。”
娘留下那么许多东西,哥哥一样也没要,全都给她带走了,她不能太自私了。
“说的什么话,握瑜的事是靖安侯府的事。”林氏笑道:“哪里用你出银子呢,家里头自然有他的份儿。我来安排,你不用操心。”
“毕竟是公主殿下,聘礼还是要丰厚些的,到时候我派人送来。”李璨道:“等定了日子,波密派人送个信给我即可。”
林氏见她坚定,便点了头:“也好。”
用过午饭之后,李璨陪着李老夫人在园子里瞧梅花,林氏婆媳和白佩玉也都在,没有贺氏和李莱楠在场,她们说说笑笑,气氛倒是融洽极了。
赵晢也在旁陪着,只不过一直未曾开口,众人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到后来便自然了。
“今年的梅花开得好。”李老夫人望着满枝绽放的红梅,红光满面:“平儿,晚些时候采几支回去,插在长颈瓶里吧。”
李璨回门,她很开怀,脸色自然好。
“祖母,我给你采吧。”李璨松开扶着她的手,自告奋勇。
“那你小心些。”李老夫人很是欢喜,也不曾推辞。
李璨抬头选着枝桠,正要伸手去指。
赵晢长臂一伸,便将那支梅花压在了她跟前。
李璨不禁笑了笑,接过婢女递上来的剪刀,挑花儿开的正好的梅枝剪下来几根。
“祖母,好看吗?”她将那些梅枝捧在跟前,笑看着李老夫人。
“好看。”李老夫人笑着点头,又感慨道:“到了看红梅的时候,就又要过年了。”
“可不是要过年了吗?”林氏笑着接过话头:“今儿个都腊月十九了。”
“是啊,快得很。”李老夫人点头,朝着李璨道:“心儿,东宫新年要用的东西多,你最近该安排起来了。”
“祖母放心。”李璨扶着她往前走:“往年惯用的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祭祀自然有礼部去办。只余下年后的赏赐,要一样一样过目。”
要过年了,东宫事务确实多,不过这些都是赵晢在安排,她还不曾过问呢,只听赵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