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宋广瑶等了片刻,屋内没有回应,她不由拔高了声音。
李璨走到门边,两手握住门把手,猛地将门拉开了。
门外,宋广瑶穿着精白纱裙,有风吹着层层叠叠飘飘渺渺,仙气飘飘,隔着轻纱能瞧见内里衬着的白绸缎衣,她发髻梳得高高的,露出修长的颈项,虽然微微低着头,但仍然不改傲气,像一只高傲的白鹭。
“宋侧妃穿成这样,不冷吗?”李璨笑问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宋广瑶惊愕地看她,脱口便问。
下一刻,她目光落在李璨脖颈下几缕红痕上,眼神立刻就变了。
李璨察觉不对,不由低头瞧,她这寝衣领口宽松,微微敞开着,赵晢留下的痕迹便露出来几点。
她耳朵发烫,伸手将领口往上提了提,若无其事的看宋广瑶:“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太子殿下呢?”宋广瑶看向她身后。
“殿下出门公干了,今儿个不回来了。”李璨笑言:“外头冷,宋侧妃可要进来取取暖?”
她话是这样说,人却还拦在宋广瑶跟前,丝毫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糖糕取了赵晢留在熏笼上的大氅,给李璨披上:“太子妃,门口冷,小心着凉。”
李璨拢紧了身上的大氅,轻轻嗅了嗅,上头还有赵晢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气。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赵晢的身影,她好像有点想他了。
“太子殿下出去,你为什么不告知我?”宋广瑶冷了脸色,抬起下巴,恢复了一贯高傲的模样。
她不能接受,她才进门,赵晢就出去公干了?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大婚后,赵晢歇了一个月陪李璨,轮到她,就连这几个时辰都等不得?
有什么公干,明日清早不能去?太子殿下一向最尊规矩,一定是李璨从中捣鬼。
“宋侧妃。”李璨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殿下是出去公干了,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赵晢公干,是朝堂之事,别说宋广瑶一个侧妃,就是她这个太子妃,照着规矩而言,也是不能干涉半句的。
女子不得干政,是大渊男儿的共识,不过除了赵晢,赵晢是什么也不瞒她的,对她也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她想着心里头都甜甜的。
宋广瑶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却并不认错,只是继续问道:“那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李璨摇头,眸中带笑:“我也不知。今晚,宋侧妃要空手而归了。”
这是实话,这次去可能会遇见不少状况,荆王阴险狡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赵晢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想起这些,她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忧。
“你故意的是吧?”宋广瑶叫“空手而归”这四个字给刺激了的拔高了声音。
她来找赵晢去圆房,结果赵晢不在,被李璨看了个正着,还如此嘲笑她,她一时羞恼又愤怒,便忍不住了。
“宋侧妃,注意你对我说话的言辞。”李璨偏头看着她,说话不紧不慢。
糖球往前一步,对宋广瑶虎视眈眈。
宋广瑶忍不住胸腔中的怒火:“李璨,是不是你在其中搞鬼?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来了,太子殿下就要公干了?
还有太子殿下不在,你在他寝殿里做什么?你敢违背礼法规矩,住在太子殿下的寝殿里。”
李璨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糖球。”
宋广瑶咆哮起来可真聒噪。
她本不想与宋广瑶计较,奈何宋广瑶咄咄逼人,她这太子妃也不能任由宋广瑶对她不敬。
若是头一阵不拿下,宋广瑶以后会更肆无忌惮。
“对太子妃说话不敬,掌嘴。”糖球双目紧盯着宋广瑶,公事公办地开口。
“你敢……”
“啪!”
宋广瑶的声音和巴掌声几乎重叠。
“李璨,你让人敢打我?”宋广瑶捂着脸,不敢置信。
她再怎么是妾室,也是太子侧妃,是太后的内侄女,还是康乐公府的嫡出姑娘。就因为这么几句话,李璨竟然敢让婢女打她?真是岂有此理!
她长这么大,何曾挨过打?
“啪!”
糖球又甩了她另外一侧脸一巴掌,朝着李璨拱手:“殿下,奴婢已行刑。”
宋广瑶眼眸通红,眼泪直往下掉,松开捂着脸的手,就要朝李璨扑过去,恨不得将李璨生吞活剥了。
这等的奇耻大辱,她如何能忍?
“侧妃娘娘不可……”
她身后,靠心的秋嬷嬷和红春几人一拥而上,连忙拉住她,往后退去。
秋嬷嬷随后走回来行礼道:“太子妃殿下,侧妃她是才进门,有些规矩还未习惯,奴婢回去后也好生劝说侧妃的,还请太子妃殿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