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李璨焦急的推了他一下。
“我不想叫你忧心。”赵晢抱紧她:“窈窈,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母妃。”
“好好的,你又说这个做什么?”李璨抱住他腰身。
“母妃虽然不说,但是我懂,她都是为了我。”赵晢难得有如此疲惫的语气。
李璨思索了片刻想到了:“是不是因为大伯父被封了王,靖安王府如今风头无两,父皇疑心病重,母妃怕他怀疑大伯父和你连手,所以才和父皇闹起来,用以分散父皇的注意力?”
“一大半是这个缘故吧。”赵晢道:“但从我们成亲后,母妃也就不再想与父皇亲近了。在这件事之前,母妃也已经许久不曾理过父皇了。”
李璨点点头:“其实,我也能理解母妃。”
不是自己心爱之人,能忍着一起过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
母妃或许不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了。
可乾元帝是皇帝啊,大伯父也有了大伯母,母妃还能怎么办?
赵晢抱着她不说话,显然,他心里很不好受。
“好了,别难过了。”李璨轻轻拍了拍他后背,软软道:“回寝殿换身衣裳,咱们去看看母妃吧。”
“好。”赵晢应了。
二人牵着手进凝和宫时,远远地瞧见德江站在廊下。
李璨便将手往回抽。
“怎了?”赵晢握着她手不松开。
“眼下,父皇见不得我们这样。”李璨小声提醒他。
赵晢顿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
德江看见二人,连忙迎台阶行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殿下。”
赵晢脚下顿住。
李璨问:“父皇在里头?”
“是。”德江点头,一脸愁苦地道:“殿下,陛下那日是吃多了酒,才会一时冲动。
这几日,陛下已经后悔极了,宸妃娘娘不用膳,他也跟着寝食不安的,人看着憔悴了,也消瘦了一圈。
您好好劝劝宸妃娘娘吧,就是生气也是身子要紧,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说……”
“嗯。”
李璨点了点头。
她随着赵晢进了正殿,正往内殿走,乾元帝从里头出来了。
“父皇。”
李璨跟着赵晢行礼。
“你们来了。”乾元帝眼下青黑,形容憔悴,唇周冒出了胡茬,看着好像一下老了好几岁。
“儿臣先进去看看母妃。”赵晢低头,带着李璨往里走。
乾元帝回头道:“等会儿你出来,让心儿单独陪陪她。”
赵晢足下顿了顿:“是。”
两人才走两步,又听乾元帝开口:“心儿。”
李璨回头:“父皇有何吩咐?”
“好好劝劝你母妃。”乾元帝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好。”李璨答应了。
夫妇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内殿,纳福在床边守着,见他们二人进来,忙上前行礼。
“不必。”赵晢挥了挥手。
纳福低头站在了一旁。
李璨已然到了床边,看向床上的宸妃。
房内开着窗,光线很足,更显得宸妃脸色一片苍白,连唇都失了血色,她眼神无光,看着帐顶,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母妃……”
李璨坐到床沿处,拉过宸妃冰凉的手瞬间落泪,在她眼里,宸妃总是慈爱,总是泼辣,总是坚强。
她从未见过宸妃如此虚弱的模样,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