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母妃在这个牢笼里,真是待够了。”宸妃抬头看着帐顶:“我好想离开啊,离开这一块四四方方的天……”
“母妃想去哪里呀?”李璨想让她开心一些,顺着她的话说:“我听泽昱哥哥说,母妃年轻的时候,还到边关去过?”
“是啊。”宸妃面上露出了回忆之色,眼中也有了神采:“心儿大概是没有见过吧,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广袤的草原被风吹起来,就好像水里的浪花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骑着马儿,在画儿一样的地方驰骋,和……”
和心爱的人。
她说不下去了,默然垂下眼眸。
“母妃,别难过。”李璨握紧她的手。
宸妃倚在床头:“其实,我从前逃过一次。”
“什么?”李璨怔了怔,才明白过来,宸妃说的是从皇宫里逃出去。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宸妃敢做这样的事。
“我出去了,跑到了鄞州。”宸妃回忆着道:“我东藏西躲了半年,还是被他逮到了。
他……他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回头,心儿……你不懂,母妃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懂。”
“母妃。”李璨拉着她的手,凑近了在她耳边小声道:“等泽昱哥哥登基了,你做了太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宸妃失笑:“你这孩子,惯会讨我喜欢。”
她拍了李璨一下,这话,她实在是爱听。
“母妃,你别不开心了,更别不吃东西了,会有那一日的。”李璨捉住她的袖子晃了晃。
“嗯。”宸妃点头:“你也放心,如今母妃不仅有家人,还有你和泽昱,母妃不会舍得牵连你们的。”
“什么牵连。”李璨晃了晃她的手:“是我们让母妃牵挂了。”
“做娘的牵挂孩子,那不是理所应当吗?”宸妃摸了摸她的小脸,微微笑了。
李璨陪了宸妃大半日,赵晢一直随在乾元帝跟前办公。
“太子。”乾元帝自奏折中抬起头,看向赵晢。
赵晢坐在书案前,闻声看过去:“父皇。”
“我和你母妃的事,你怎么看?”乾元帝问他。
赵晢垂下眸子道:“儿臣不敢胡乱议论父母。”
“朕既问你,就不会怪你。”乾元帝道:“实话说吧。”
赵晢顿了片刻道:“儿臣听闻,父皇曾对母妃许过许多诺言,但都未曾实现。
母妃大抵是失望了吧。”
“那你觉得这桩事,我是不是该惩戒李谚?”乾元帝脸上有些挂不住,清了清嗓子。
他这太子,还真是耿直。叫他实话说,他真实话说。
“父皇。”赵晢微微皱眉:“此事与李谚无关。”
“怎么无关?”乾元帝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奏折,脸色难看:“你母妃,到如今还想着他。”
“母妃只不过是在文华殿看看景致,并未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曾与李谚有半分接触,还请父皇不要误会母妃。”赵晢起身拱手。
乾元帝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很快便会有不少女子进东宫,到时候你会明白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