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越发忍不了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皇他……”李璨大为震惊。
她想说“父皇他是疯了吗”,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但这完全颠覆了乾元帝平日里给她的印象,这当真是疯了,为了逼迫宸妃和他好,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药?
这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吗?
“你以为,他给泽昱太子之位,是疼爱他吗?”宸妃接着道:“那只不过是圈住泽昱的牢笼。
泽昱在这个太子之位上,就是众矢之的,只会被那些人虎视眈眈。
而泽昱,能用的只有太子的身份,调兵遣将,抵御那些人。
倘若泽昱从这个太子之位上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豺狼吞噬殆尽的……
我对不起泽昱,他从我肚子里出来,真是受苦了……”
“母妃……”李璨听得心中不忍,眼圈都红了。
宸妃眼中落下两行泪来:“用太子之位囚住了泽昱,囚住泽昱便是囚住了我,赵岭他当真是好恶毒的心。”
“母妃,您别难过,会好的。”李璨替她擦眼泪,自个儿的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掉下来。
“母妃想过死,可是母妃不能不管你们,不能不管家人……”宸妃怔怔的落泪:“还有你大伯父,赵岭会迁怒于他们……”
“母妃,您别这样,我害怕。”李璨靠进她怀中哭起来。
她今日是头一回听说这些事,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表,也更心疼赵晢和宸妃。
她以为宸妃心里多少是有乾元帝的,原来都只是表面,原来宸妃心里这么苦,原来赵晢从出生就背负了那么多不该背负的东西。
“好孩子,别怕。”宸妃回过神来,替她擦眼泪:“母妃不会那么脆弱,母妃会保护你们的。”
“母妃……”李璨听着这话,越发的泣不成声。
婆媳二人抱头哭了一场,又互相宽慰了一番。
“母妃,我饿了,你和我一起用午膳吧?好不好?”李璨拉着宸妃的手撒娇。
“好。”宸妃疼她,看着她眼底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慈爱,她不想看李璨失望,舍不得拒绝李璨。
纳福几人早已预备好了一切,见宸妃肯起身用膳,不由又惊又喜,忙上前搀扶起宸妃。
*
乾元帝坐在书案前,批阅着奏折。
赵晢跪在地上,脊背笔直,垂着眸子面无表情。
半晌,乾元帝才道:“抗旨不尊,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儿臣无可辩驳,请父皇责罚。”赵晢眉眼不动,语气淡漠。
“看你这姿态,倒像是朕做错了?”乾元帝停住手中的动作,看向他。
“儿臣妻子有难,儿臣抗旨营救,此乃儿臣对妻子的情谊。儿臣相信,换成父皇也会如此。”赵晢道:“然儿臣抗旨不尊之事为实,是以甘愿领罚,并无怨言。”
乾元帝审视着他,赵晢看着冷漠淡然,实则骨子里倔强的很,这倔强简直和宸妃一模一样,每回都叫他心中生出恼怒与不甘来。
“朕问你。”乾元帝将手中的奏折往案上一扔:“你是否是还未娶心丫头时,便对他生了情意?你哄得朕好苦!”
赵晢垂眸不语。
“说话!”乾元帝呵斥。
“父皇心中已有既定的想法,儿臣再解释,父皇也不会信。”赵晢淡淡开口。
“混账东西!”乾元帝被他的态度激得恼羞成怒,一掌拍在书案上:“你就是这样与朕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