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看向其余几人,大伯母见到她,难掩激动,她瞧见大伯母发髻中的一丝丝白,心中不由酸楚。
大伯母看着老了,这些年大伯母为这个家可是操碎了心。
再看大哥哥二哥哥,都是满面笑意的望着她,虽然一句话不说,但也能看出对她的疼爱。
大嫂嫂温婉却也和善,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至于二嫂嫂嘛,她看着白佩玉,便有些想笑,要不是二哥哥拉着,估摸着这个二嫂嫂立刻就会扑上来,抱着她的手臂与她说话。
见到家人,她心里头欢喜雀跃,却也只能暂时先忍着,由赵晢牵着迈进了门槛,到了正厅。
“祖母。”
李璨瞧见李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去扑到李老夫人怀中。
李老夫人笑起来,眼里却有了泪花:“你这孩子,快起来,祖母还没给你行礼呢。”
“我不要祖母行礼。”李璨窝在她怀里,几乎要哭出来。
她不孝啊,嫁进东宫都不能常回娘家看看。
“你都是做了太子妃的人了,可不能这样随意任性。”李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拍着她后背:“快起来给祖母瞧瞧,这些日子身子可曾养好一些?”
李璨偷偷擦去了眼泪,抬起头来小脸上便满是笑意:“那祖母好好看看。”
李老夫人端详她,笑着点头:“嗯,太子殿下将你养得很好,这脸色红润,又有光泽……”
“表姐再养,脸都要成满月了!”白佩玉咯咯笑着开口。
众人都笑起来。
“你可别说旁人。”李璟宠溺的看了她一眼。
白佩玉撒娇的抱住他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了嘛,再养就和我一样行了吧?”
这话又惹的大家都笑起来,正厅里气氛一时融洽极了。
李璨朝着林氏抬手:“大伯母,你来。”
往日在家中时,她常常坐在祖母和大伯母中间,她最喜欢这样了。
她许久未和家人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赵晢自来话少,只在旁边陪着。
李璨说得兴起,每每向他求证时,他才会说上一两句。
“要不要将你父亲他们请来?”林氏想起来询问李璨。
李璨摇头:“不要。”
她才不要看见李诚他们那几个人呢,真是扫兴。
“你母亲还说,想请你帮着做主,看看你五姐姐和你六哥哥的亲事。”林氏想起来道。
“我哪会这个?”李璨才不想帮呢。
“都是一家人。”林氏劝道:“他们如今已经改好了,要是能帮的话,还是……”
“大伯母。”李璨不乐意:“您是忘了,当初您在病榻上几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可是很记仇的。
贺氏母子几人欠她娘亲一条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们。
林氏点了点头:“也是我太心软了。”
“你大伯母是替家族着想,殿下可别放在心上。”李谚见状开口道。
“大伯父放心吧,您和大伯母就像我的父母一样,女儿怎会和父母计较?”李璨笑起来。
她瞥了一眼外面的日头,眼看着晌午了,估摸着也要有宾客要来了。
她不敢再耽搁,起身道:“大伯父,咱们去偏厅吧,父皇有些话,让我和殿下转达给你。”
众人一听,是乾元帝的话,忙都叫李谚随着他们快些去。
进了花厅,李璨回头,赵晢关上了门。
李谚察觉事关重大,不由问:“二位殿下,陛下到底带了何话给我?”
“大伯父,你来。”李璨牵过他袖子往里走。
赵晢站在门边没动。
李谚回头看赵晢,心中越发疑惑,要说乾元帝带话,必然是由赵晢来说的,这怎么像是心儿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大伯父。”李璨自怀中取出那话本子,递了过去:“这是母妃让我们带给您的,说是给您的生辰贺礼。”
李谚接过那话本子,神色一凝,瞬间又恢复了寻常:“烦请殿下替我谢过宸妃娘娘。”
他脸色寻常,李璨却看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长辈们的事,她不好过问,大伯父和母妃都是有分寸的人,这上头她倒是不担心的。
李谚将那册子收了起来,一时没有再言语。
李璨犹豫了一下道:“大伯父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母妃的?”
李谚张了张嘴,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李璨接着倒:“母妃她……这些日子,很不好。”
“她怎么了?”李谚闻言,脱口问了一句,而后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我听说娘娘身子一直安康。”
“身子是还好。”李璨叹了口气:“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好,母妃总是郁郁寡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