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
李璨往后让了让,躲开他的手,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赵晢手僵在半空中,心仿佛被一只手反复揉搓碾压一般,痛到难以言表。
“你先吃汤药,养好身子之后,再说……”
他将汤药端到李璨跟前。
李璨不理会他,拉过被子,重新躺下。
赵晢望着她,眸底一片通红。
他想求她原谅,但他无法启齿,那是一条命,李谚的一条命。
明明近在咫尺,他们之间却好像隔着一道天堑。
李璨忽然起身,绕过赵晢下了床,光着脚去了西寝殿。
*
福宁宫为皇后居所,装点精致奢华。
孟若菲着皇后凤服,头戴凤冠,比之前更显雍容华贵,她牵起八仙桌边的乾元帝,往内殿走:“陛下,来……”
乾元帝嘿嘿笑了一声,上前揽住她的腰,咬着她耳朵:“皇后好兴致。”
“先进去。”孟若菲眉眼间有几许妩媚,几许嗔怒。
这些日子,她一改从前对乾元帝的冷漠,几乎可以说是热情似火。
乾元帝禁不住她软磨硬泡,脸色愈发不如从前。
“太子杀了李谚,皇后没有什么想说的么?”乾元帝忽然问。
孟若菲侧眸睇了他一眼:“说什么?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两日了吗?
陛下之前就说了,李谚私自调兵回帝京,是灭九族的大罪,你只让泽昱杀他一人,不追究其他的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看来,朕的皇后对故人是没有一点情意啊。”乾元帝抓过她一缕秀发,放在鼻间嗅了嗅。
“陛下,进去吧……”孟若菲勾着他腰带。
乾元帝又笑起来。
“父皇真是好兴致啊。”
荆王忽然走进来,笑看着他们说了一句。
孟若菲回头看了一眼,松开乾元帝的腰带。
“荆王,不得朕召唤,私自闯进福宁宫,你可知罪?”乾元帝脸色骤变,一脸阴沉的盯着荆王。
荆王笑起来:“父皇,您已经糊涂了,主持不了朝政了,不如禅位给儿臣,做个无忧无虑的太上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