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倒在地上，一如他过往那么多年，躺在床上的模样。
钟绎再度觉得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感受。
曾经他和父母都觉得，这辈子不愿意再见到第二次弟弟变成这般模样。
怎么落到宋梨梨手上。
好似跟吃饭一样日常。
他叹了口气，朝祝齐晟解释：“我弟弟确实因为丢了魂，昏迷了十来年，想必祝总有所耳闻。”
这种事，他家想瞒，有些人也是瞒不住的。
更何况祝齐晟身为一市首富。
祝齐晟情绪起伏极大，钟绎在他眼中的说服力，甚至多过于他不怎么了解的宋梨梨。
他从钟绎身上收回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个“人”。
一个脸上明显还有呼吸的起伏。
另一个。
毫无生机。
哀莫大于心死。
“为什么？”
“大师骗我？！”
他从睡袍里摸出手机，刚刚向大师求救的消息发出去半个小时，没有回音。
全然不像之前。
宋梨梨勾起嘴角：“他看上你身上的怨气了。”
她刚就觉得熟悉，祝齐晟初初看到他口中的阿辞变成干尸的瞬间，那股滔天的怨气，简直堪比钟绎他二叔。
祝齐晟身处高位已久，精神状态又不太正常，本来就不能为常人所理解。
怨气？
养邪神？
跟之前慈生医院那批邪祟窜到一起。
她突然眼前一亮。
“给了你极大的希望，到时候再让你彻底失望，你就是他最好的工具人。”
“之前你整天陪着睡的那个，不过是他给你设下的幻觉，其实她一直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宋梨梨瞥了眼干尸的模样。
水晶棺有特殊的高科技产品，能让尸体长时间保存不会腐化。
否则恐怕早就是白骨一具。
眼下因为离开水晶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速腐化。
甚至能看到皮下的白骨。
“她是车祸去世的吧。”
祝齐晟仿佛没听见一般，踉跄着跪坐到干尸边上。
紧紧抱住她。
宋梨梨敛眸。
这样的人，不止钟绎的二叔，也不止祝齐晟。
但相似点都聚集在此。
“你是怎么认识所谓大师的？”
“他长什么样子？”
祝齐晟却只是紧紧抱着那具干尸，嘴唇吻住干尸的额头位置。
一言不发。
看得祝来来拼命捂嘴才忍住自己满身恶心的感觉。
这怎么能是她爸？
她瞬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中带了点吸引变态男人的特质。
之前那个想把她软禁在阁楼的也是，自己父亲竟然也如出一辙。
她眼睫颤动得飞快，头脑一时间转不过来。
钟令晃了晃脑袋，当了回工具人，赶紧从宋梨梨身边撤回。
嘴里不忘嘀咕：“也就我能忍受我小师妹这种变态了。”
他朝祝来来晲了一眼：“你看，我身边也有个变态。”
“她可比你爸和你前男友狠多了，动不动就差点杀死我。”
“是真杀，你看到了。”
祝来来茫然地看了看这个明明说起来不算熟悉的男人，突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哪怕知道不是一个含义。
她竟然真的仿佛心情轻松了些许。
宋梨梨闭了闭气，再度给祝齐晟送上净心神咒。
这下总算起了效果。
祝齐晟眼神微微清明。
“你要是不说的话，以后可就真的连再见到琴琴的机会都没有了。”
恋爱脑归恋爱脑，宋梨梨还真感谢他是个极端的恋爱脑。
哪怕已经精神出了问题。
祝来来在一旁，心想她可不就是想把她妈带走吗，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插话的时候，只撇过脸。
“在网站。”
宋梨梨蹙眉：“你没见过他？”
祝齐晟摇了摇头。
“我为了救阿辞，把她放在水晶棺里。”
“之后找了无数的医生和大师，他们都说阿辞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呢？！”
“我跟她本就阴差阳错而错过多年，她重新回来，怎么会轻易离开我！”
祝来来深呼吸了几口，才没忍住上手揍她爸。
听到这些话，反而让她逐渐清醒过来。
“然后我就建了一个网站，包装成了心愿网站，想找一些没在市面上露过面的奇能异士。”
“有人许愿有人完成，我总能找出来一些人。”
“网站是匿名的，而且会隐去IP，在暗网一发出去，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
“没想到有一天，一个人直接私信了我。”
“再然后，我就见到了又恢复呼吸的阿辞。”
宋梨梨蹙眉：“条件呢？”
“我帮他把一些市面上稍微有点名声的玄学大师，想办法毁掉。”
“那些大师算什么大师，那群废物，他们连我的阿辞都救不活，我本来也不想让他们多好过。”
“这群人早就掉钱眼里了，我有的是钱，搞定这种事还不容易。”
宋梨梨蹙眉：“之后你没跟他见过面？”
祝齐晟抱紧干尸，一言不发。
不想承认自己几年来竟然只是沉浸在一个人为制造的幻境中。
再也不想说话。
宋梨梨最后点开他所说的那个网站，看着满屏全是许愿信息，眉头蹙紧。
这样如同大海捞针，怎么捞？
钟绎恰好从门外进来，朝她摇了摇头。
“他们通过祝齐晟做的那个网站联系的，IP跟他说的一样，都是虚拟位置，摸不到。”
之前男鬼能顺着网线找人，是他跟那些人本来就有因果。
宋梨梨这回托腮，也犯了难。
真烦。
下一秒，短信声响起。
她突然就眼前一亮。
神情放松了一些。
……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朱静文不了解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但眼下坐在钟家的私人飞机里，她只觉得坐立难安。
祝齐晟的事情不好处理，只能暂时扔给陆臻。
看用他们的手段能不能多问点事情，但怕惊到其他人，只能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