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找不到蛛丝马迹,可见袁郅藏得有多深。
袁郅追杀他多年,他应该是对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想试一试,以自身为饵能不能引出袁郅的人。
哪怕是活捉到一个,或许也能得到一些线索。
不用他说,禇容已猜到他想做什么。
“不行。”
太危险了。
“你就不心疼你娘,她都多少天没合眼了。”
“我心疼她,但我也心疼你。你和她都不能有事,否则你们让我怎么办。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就算是想诱他出来,也应该有其它的办法。光凭你一个人,可能还不够。他连自己的心腹被人端了窝都能忍,何况是你。”
父亲一个人的份量不够。
这些年袁郅追杀父亲,应该是源于男人的劣根性。哪怕自己假死,哪怕自己的妻子成了寡妇,也不肯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渣男!
对付渣男一定要下猛药,最好是让对方失去理智的那种。
禇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有了主意。
她朝父亲招手,示意父亲俯耳过来。洪杰凑了过来,在听到她说的话之后眼睛一亮,很快又沉了下去。
“…这,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你白天不是还给我出主意,让我以后在萧桓失败之后去捡便宜。”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你说我那样是救萧桓。但是你这样不也是为了引袁郅出来吗?再说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娘心里还有没有你?说不定假的就成了真的。”
洪杰纠结了,也心动了,但也害怕了。
褚容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老房子要着火。为了她娘和她爹的幸福,关键时候还得是她这个当闺女的出面。
劝住了父亲,好容易把人留了下来,她一大早就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气氛压抑,因为刘嬷嬷的缘故,府里的下人几乎全换了一遍。新来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主子的霉头。
这些天赵琳琅可谓是不眠不休,成宿成宿的没合眼。别人看到的都是她冷静自持的模样,却不知她心里憋着一团火,一团势要将袁郅找出来千刀万剐的火。
镇国公府和将军府都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通外的秘道。京里京外的家家户户挨个搜查,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凉国之大,哪怕是出动皇家暗卫,要想找一个人也并非易事。她心里的火没日没夜的灼烧,嘴里都起了几个燎泡。
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女儿来了,她赶紧出去迎接。
禇容看到母亲出来,欢喜上前。
“不是说最近乱得很,让你别过来了吗?”赵琳琅轻声道,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
“我想娘了。”禇容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我担心娘一个人不好好吃饭,我过来陪您一起吃。”
赵琳琅心下受用,笑着点了一下女儿额头。有女儿相陪,她自然高兴,命人好生准备今日的饭菜。
哪怕是她表现的再高兴,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
禇容依偎着她,为她不值。
袁郅那个大渣男,当真是该死。一个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小人,和藏在阴沟里人人喊打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母女俩吃过饭,消完食后坐下来喝茶。
赵琳琅极善茶道,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她一身常服,发髻也只是轻轻挽着,却难掩其明丽的长相和尊贵的气质。
哪怕是育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她今年也不过三十有七。在禇容看来,她正是年华恰当的好年纪。
“娘,您真好看。”
赵琳琅闻言,愣了一下。
她是嫡公主,自从出生起什么都有。世人尊她敬她,有赞她大气的,有夸她聪慧的,但鲜少有人称赞她的相貌。
好似只有那个人说过她好看。
她这样的身份,没有人会在意她到底好不好看,所有人更看重的是她和身份和地位。当年袁郅不正是因为她的出身,从而下了那样一盘大棋。一想到她这些年都是对方的一枚棋子,她心里的那团火又窜了上来。
禇容见她脸色不对,心知她怕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
“娘,不值当的人你别去想,你应该想想自己在意的人,比如说我,比说如曾祖母,再比如说你曾经喜欢过的人。”
赵琳琅接着又是一愣,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双带笑的桃花眼。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们这样的岁数,他应该早已娶妻生子,或许都当上祖父了。
她为何还念念不忘,指不定那人早已将她忘记。
“这茶是蜀地进贡的,茶树生长在云雾笼罩之处,最是清新爽口余味无穷,你快尝尝。”
禇容听话地喝茶,喝完之后赞了一声好茶。
“我爹最喜欢喝茶。”
“你养父身体好些了吗?”赵琳琅问道:“娘这几日忙,也没顾得上去拜访他。他既然喜欢喝茶,待会你回去包上一些。”
禇容笑着应下,道:“我爹身体已经好了,他也一直想来给您请安,但又怕您不方便。”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把你养大,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去拜访他。若不然你和他通个气,我明天过去。”
“也不用那么麻烦,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非要送我过来。眼下就在公主府外面,要不然请他进来?”
赵琳琅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宝儿怎么不早说,若是知道那位禇先生一直等在府外,她应该早点把人请进来。
养父能做到这个份上,她这个当亲娘的都自叹不如。都这个时辰了,对方应该还没有吃饭。她一面命人去准备饭菜,一面命人去请。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她还打算去换身衣服。
毕竟对方是女儿的养父,她不能失了体面。
“娘,我看你现在这身就挺好,我爹也不是外人。”
这话听着实在是容易让人误会,赵琳琅都不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