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禾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前世秦昭延打断黄昀的腿之后,满扬州城的人都知道这位少爷欺人太甚。
这事儿也在很多人心中埋下了根源,秦王战败后,那些人还说着是秦王活该,儿子作孽老子还。
“昭延,黄昀今日找我的麻烦,又故意伪装成不认识我,你说他有这个胆量吗?”
秦昭延蹙眉抬眼盯着宋安禾说:“他胆敢冒犯我,就说明他背后的势力绝不比我小,或者说绝不比秦王府小。”
秦昭延噗笑:“黄家不过是齐王的走狗罢了,顶多就是齐王给他撑着脸面,我就不信黄昀这杂种还能上了天?”
宋安禾思索着,摇了摇头,“他背后肯定不止齐王这么简单,齐王向来同爹要好,就算撕破脸皮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侄子。”
“管他背后是谁,我爹有权有势,他便一句话不敢说。”
“可如果有一天秦王府失势,以黄家人的德行,还不把我们扒皮抽筋了?”宋安禾担心道。
秦昭延想了想,叹了口气,“罢了,等爹回来跟他商量一下。”
宋安禾皱着眉头,“不行,别等爹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去黄家。”她又想了想,“不去黄家,我们直接去齐王府。”
“干嘛啊?道歉呐?”
秦昭延有些诧异,现在天色已晚,就算是道歉,也得等明日天亮了再去。
宋安禾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歉?我们去追究责任。”
说罢,就拉着秦昭延出了府。
宋安禾一边上马一边说:“我们得快一点,若是半路遇到黄家的人过来致歉,我们若是不原谅,倒是有些不给齐王面子了。”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齐王府,下人去通报,秦昭延附在宋安禾耳边说道:“你不说怕我爹失势,黄家把我们扒皮抽筋了吗?”
“夫君。”宋安禾转头看向秦昭延,“你待会就知道了。”
齐王府的下人请宋安禾和秦昭延进去,刚进府,还没到前厅,宋安禾就听到旁边几个下人在一旁议论,“黄少爷今天调戏就是她,现在正在后院被王爷训斥呢,还备了厚礼准备去秦王府呢。”
宋安禾明白,这时候谁先来,谁就占上风。
宋安禾刚进前厅,齐王也闻声赶过来,齐王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安禾先是带着哭腔,“王叔,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齐王明显一愣,察觉她跟以前在京都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齐王知道宋安禾为何而来,连忙迎上去,“公主,快请坐。”
等宋安禾坐下以后,齐王出声,脸色凝重道:“今日之事是我侄子的不对,刚才还对他进行了一番教育,往后他都不敢了。”
宋安禾捻着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若只是教育,他又怎能记得住?”
齐王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语重心长道:“可是昭延已经打折了他一条腿,教训教训已经够了。”
宋安禾瞧了齐王一眼,委屈道:“王叔可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没有没有。”齐王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教育也教育了,打了挨了,日后他便是拖着一条惨腿的人,也不能再做什么歹事了。”
宋安禾冷笑一声,“若是一条腿就能对我口无遮拦,出手调戏,日后不要命的便都来找我了。”
齐王顿住,秦昭延看着她说道:“安禾说得是,若不是我爹不在府里,早就治他的罪了。”
“罢了,既然王叔觉得这事是我得理不饶人,那便是我唐突了,”宋安禾跟秦昭延对视了一眼,“夫君,我们回吧,回去给父皇寄一封书信,离京都多日,我也确实有些想家了。”
齐王连忙起身,拦住宋安禾,“公主,您说,你想让他怎么着,我按你说的照做,这事还是别惊动皇兄了。”
齐王妃在门后,听着这话,才反应过来。
皇上要是知道了有人冒犯他的女儿,不就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吗?
但齐王妃哪能稳得住,黄树贤是她亲弟弟,黄昀是她亲侄子,黄昀若是以轻薄公主的罪名落在皇上手里,哪还有他的命活。
齐王妃走进屋里,一脸殷勤地笑着说:“公主,别为了这畜生动气,我跟我那弟弟刚刚还商量着,备了一些厚礼正打算去府上谢罪呢。”
宋安禾轻笑一声,“叔母当我是什么人呢?我自小生活在皇宫,有什么东西是我没见过没闻过的?对我来说,又有什么东西比自身的名节还要重要?”
“这……”齐王妃也没了主意。
顾贤烨刚进府就听闻了此事,连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上前拉住宋安禾,“妹妹,可有哪里受伤?”
宋安禾连忙收回手,看向齐王,“王叔,您这府里怎么尽是些浪荡之子?一上来就抓着我的手,不知我已经是有了夫婿的了?”
顾贤烨原地石化。
宋安禾这番话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成婚前日才答应他,等着他,怎么这才几日就变了卦?
顾贤烨看着齐王和齐王妃二人都有些为难,虽然这个黄昀是不成器了些,但对齐王府是忠心耿耿,哪里再能找得出这样的人来。
“这样吧,为了能让公主消气,再将黄昀打三十大板,他是能扛过去,这事便算了,若是扛不过去,那便是他的造化。”
齐王妃一时有些腿软,三十大板有多少人扛过去?况且他还断了一条腿。
齐王妃连忙拉住顾贤烨,“孩子,那可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让他挨三十大板啊?”
顾贤烨给齐王妃使了使眼神,齐王妃明白了,这三十大板不会让人认真打,只是敷衍宋安禾的。
宋安禾知道顾贤烨的心思,她猜着就知道这三十大板绝对打不死人,只是给她一个交代。
日后在扬州城里,宋安禾便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不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