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连秋潮包饺子的习惯都知道!可恶啊,我是十年老粉!我都没见过秋潮包的饺子。】
周围吵吵闹闹,丁映雪还在问裘思源问题,吴小蜻还在跟裴菀叮嘱和面的比例。
今天的面都是秋潮和的,她完全不像相貌这样千娇百媚,反而做事干脆利落,收获了不少好评。
这个时候秋潮的头发被风吹乱,正好晏牧雨的辫子也快散了,那条海浪发带有些飘摇。
秋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鼻酸,她垂了垂眼,刚才想摆出来的蓄意调戏全都散了:“你还记得啊?”
作为演员的秋潮能让自己演戏收放自如,但现在她很难做到。
比如嗓子眼突然齁疼,比如她下意识咬紧的嘴唇。
晏牧雨自然也发现了。
她们靠得很近,甚至坐在同一块石凳上。
说是石凳,不过没打磨过的石头,坐上去还膈得慌。
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风清冽,月明朗,虫鸣声声,人声重重。
人很容易卸下一些包袱,比如席汐把那长得堪比九阴白骨爪的延长甲卸了,比如柳淞变得爱说话了。
比如秋潮不停地被催生出欲望,比如晏牧雨想的——
先不计较。
录节目比较重要。
她努力地把这个归为生意,是和秋潮的等价交换。
但现在她自己都觉得茫然,因为这些习惯脱口而出,像是烙印在她的灵魂上。
也不用晏牧雨仔细去回忆翻找,在看到的瞬间就自动分辨。
秋潮,和别人。
秋潮不是别人。
她潜意识还是这么分类的。
当年是准嫂子,现在呢?
海浪发带被风吹起,打在晏牧雨的脸颊,她扯了下来。
垂眼发现秋潮背对着镜头撑着脸,观众看不到的角度,晏牧雨看到了她翻红的眼眶和手背的湿意。
是刚才拭过的样子。
晏牧雨:“我没说包得难看。”
她解释了一句。
【怎么了,突然来一句也太温柔了!】
【原来她也能说人话啊?】
【我不能呼吸了,这还是群收音,我不敢想象再近一点,这句话有多感动。】
【也很普通的一句话……】
【重点是晏牧雨在安慰人啊!!我感觉她就是对秋潮有意见。】
【有意见还一天载着对方到处跑啊,你们是不是瞎?】
【纯路人,请问这对是谈过吗?】
秋潮下意识地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吃?”
这句话带着点微微的抽噎,顿时让晏牧雨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她无奈地说:“现在吃行了吧。”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绿饺子,借着光看了眼馅:“三鲜的?”
秋潮:“不是。”
晏牧雨噢了一声:“那就是茭白的呗。”
秋潮:“你真敷衍。”
她背对着镜头,但侧面的固定机位能看到桌前的嘉宾。
晏牧雨和秋潮挨得很近,比起一边的席汐和刚坐过来的柳淞的距离,她们更像是边上旁若无人说话的吴小蜻和洪隆的氛围。
但人家是搭伙过日子的,虽然没挑明,但大家懂的都懂。
这帮嘉宾就不一样了,炒cp是一码事,真的就不好混。
况且这还不是恋爱综艺,和经纪人有什么好炒cp。
虽然一男一女结婚的也不少,怎么看这三对组合都没那种感觉。
个屁。
直播间的同步后期音效有点古典,渲染出了别样的温馨。
晏牧雨和秋潮说话的放松神态和刚来的时候大相径庭,完全符合评论区高赞的「演都不演了」。
晏牧雨:“什么叫敷衍,我这不是吃出来了吗?”
她还挺不满意的,一边的吴小蜻气哄哄地指正:“茭白的是小裴做的,你吃的是猪肉大葱的。”
晏牧雨噢了一声。
她看向秋潮:“对不起。”
秋潮哼了一声。
晏牧雨下意识地说:“这不怪我啊,以前你让我猜馅的时候我也都没猜中,你知……”
说完晏牧雨自己愣住了。
那边丁映雪问得差不多了,换成了柳淞,她像个对老师课堂提问的学生——
“裴导,都是女的客人,那她们来两天住在哪里?”
裘思源:“我们是有阁楼的啊,不过条件差了点。”
一帮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屋里,是有个阁楼,但实在太破了,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没人想上去。
柳淞:“那让嘉宾自己打扫?”
导演相当无情:“哪有让客人打扫的,谁和嘉宾关系最好,谁去打扫。”
怎么看都是第一个客人的朋友最惨。
不知道为什么,柳淞下意识地看了眼晏牧雨。
对方正在发呆,而秋潮眼眶红红,但脸上又带着笑意。
裘思源笑了笑:“明天我会揭晓的,你们按照行程继续上班的上班,置办东西的置办东西。”
她有请提醒了一句,“本村落的鱼灯节快来了。”
裘思源很喜欢录综艺行程之外发生的事,比如晏牧雨偶遇的这个代销店老板和这个异乡采茶工。
她甚至还准备拉小蜻和洪隆去做采访。
柳淞:“鱼灯节?”
裘思源:“是当地一个祭祀的活动,所以周末你们可以和客人一起去学习做鱼灯,我们可以组成一支灯队。”
秋潮没放在心上。
晏牧雨随后送走了洪隆和吴小蜻,她决定第二天打完年糕让洪隆中午带自己下山去买辆二手车。
她一个人送两位村民出院子,到小道外边,节目组只拍了晏牧雨的背影。
洪隆:“你可以开我的摩托。”
晏牧雨:“您几辆车啊?”
小蜻:“我们有三辆车!!”
她手指头都不灵活,说三比的是四,又把洪隆逗笑了。
洪隆:“她其实比较喜欢三轮车。”
红裙子的女人嗯嗯两声。
晏牧雨:“那我向你租怎么样?明天开始算,一共二十天,一天……”
晏牧雨好半天没回来,秋潮坐在院子里享受柳淞的按摩。
裘思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