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灵幻新隆接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念叨我?”
“师匠?”影山茂夫疑惑。
“没事。”灵幻新隆摇手,抬手甩了一下金发,故作烦恼状,“大概是谁在想念我吧, 成年男人魅力太大有时候也很困扰呢。”
师匠有点小自恋呢。
影山茂夫面无表情:“……哦。”
然后低头继续思考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师匠, 我的身高变矮, 说明我的身体变小, 对吧?”
“对吧。”灵幻新隆眨了眨眼,双手搭在影山茂夫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安慰道:“虽然变矮了, 但是没有变成正方形, 算是不幸中的幸运?”
“很有魅力”的成年金发青年一边说,一边灵活地用双手比划长方形和正方形。
一根筋的影山茂夫一开始没有理解,理所当然地顺着师匠的思路,脑补手势的意思。
长方形被压扁后就变成正方形,师匠是在隐晦地安慰他自己虽然变矮了,但是没有变胖吗?
想通潜台词的影山茂夫脸色囧囧, 委婉道:“……这种安慰的方式果然很有师匠的特色。”
师匠总在关键时候很靠得住,但有些时刻又很不着调,让他有些头疼。
不过……
不过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郁闷:25%】
“嗯哼,不用谢。”灵幻新隆哼笑两声, 抬手熟练地揉乱茂夫柔软的黑发,“保持现在的心态就很好啦, 别的不用担心, 天塌下来还有师匠顶着呢。大不了就当自己返老还童, 还凭空多了几年时间。”
影山茂夫瞥一眼师匠, 发现师匠收回手后,又一脸认真地看百叶窗外的景色,于是乖乖理了理被师匠揉得乱糟糟的头发,循着师匠的视线安静凝望。
欣赏窗外的景色时,影山茂夫偶尔还会抬起头,黑色豆豆眼悄咪咪打量变得严肃的灵幻新隆。
和无法很好控制情绪的他比起来,师匠是一个相当合格的成年人,心情好时会很爽快地分享出来,心情糟糕时又会隐而不谈,如果不细心发现,甚至注意不到心情不好的事实。
就像此刻。
影山茂夫眼看师匠的眉毛微微蹙起,又舒展开,过了一会又蹙起,仿佛内心正进行什么剧烈的天人之争。然而,即便如此,师匠的不爽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巧妙地隐瞒起来。如果不是他一直观察师匠,说不定还不会发现。
不像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轻则小破小坏,重则难以收场,每次克制情绪都很累人。
“唉……”影山茂夫默默叹气,捏紧手掌,感受到力气仍在,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控制好所有情绪呢?”
看自己和看窗外风景的师匠判若两人,即使还是一样的人,但在看窗外时,师匠的心情远没有看自己时那般轻松,窗外是有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吗?可师匠为什么不和他说?
影山茂夫如此想着,也学灵幻新隆,双眼紧紧注视窗外的景色,看来看去,都只能看到那朵格外瞩目的巨大西蓝花,周围剩下大半叶子掉光只剩下干枯枝干的树木。
***
看累了,影山茂夫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灵幻新隆注意到,回过神来,“糟糕,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影山茂夫揉揉半闭不合的眼睛,“师匠怎么了?”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影山茂夫又看一眼手机,发现十一点十三分,他站在窗前,居然站了一个多小时,不可思议。
腿为什么会没有感觉的?难道不麻吗?
“还能怎么?”灵幻新隆走到柜子边蹲身拉开抽屉,“都这个点了,再不送你回家,你父母一定会担心。”
他仰起脸看低垂眼眉的影山茂夫,右手食指竖起,认真道:“茂夫,听好了,为人子女,让父母担忧可是不行的哦。”
影山茂夫点头表示听进去了,然后纳闷地看在柜子底层找东西的师匠,“师匠在找什么?”
“雨伞。”
“下雨了吗?”
今晚不是皓月当空吗?怎么还会下雨?
影山茂夫看看窗外,弯月悬于高空,星光点点,干净极了。
“现在还没有下,待会就会下了。万一送你回家的路上下起雨,我还得多花一笔钱去买雨伞,浪费。”灵幻新隆理直气壮,一边在抽屉里寻找,一边呢喃:“奇怪,我记得雨伞好像是放在最下面的抽屉里吧?怎么找不到了……”
这么干净的夜晚,怎么可能会下雨?
影山茂夫又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师匠猜错了,直到视线上移,眺望远方,久久没有说话。
夜色笼罩的世界远没有白天时一览无遗,乌云的颜色本就淡且灰,在夜幕的掩护下,很难被发现。
好在乌云的颜色和黑夜的颜色并不完全一致,影山茂夫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到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大片乌云,正朝市中心的西蓝花方向飘来。
“师匠,乌云原来是说到就到的吗?”影山茂夫震惊地转过头问灵幻新隆。
“天气变化莫测,转眼就是雨天,也不奇怪啊。”灵幻新隆还在翻箱倒柜寻找雨伞,好不容易才从各种杂物中找出压在最最最底层的雨伞,撑开检查了一下,发现还能用,便站起身道:“好啦,这把雨伞足够大,要是下雨了,也够我们两个人。”
“嗯嗯。”
“走吧。”
“好~”
“说起来,芹泽先生呢?”影山茂夫看了一圈办公室,又跑去茶水间,仍然没有发现芹泽克也的身影。
“大概回公寓了吧。”灵幻新隆不太在意,芹泽克只是来兼职的,完成客人的委托就好,灵幻新隆并没有明确规定芹泽克也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加上此时已经快半夜了,芹泽克也离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