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鱼?”阿玉想不出水里还有什么东西。
“一只小王八”
“什么,小王八”阿玉差点笑出来,那东西走的慢,胆又小,有点动静,脑袋就躲进王八壳子里,打死都不伸头。
“你看你看,你也笑我,真的,它趴地上像个大蘑菇一样,圆圆的,黑不溜秋的,谁知道我一伸手偏偏是它脑袋的地方”,齐猛都有些后悔説出来了。
“不笑了,不笑你了,不是我家猛子笨,只是我家猛子倒霉”,阿玉忍住笑,安慰儿子。
“可不是我倒霉吗,要不我不说呢,就怕人家都说我是个倒霉蛋儿”齐猛狠狠的说,“真还不如让蛇咬来呢,那就谁碰上也躲不过”
“所以你就说蛇咬的?”
“我可没说,是你们还有余郎中自己说的”。
阿玉想想,还真是,齐猛自始至终都没自己说自己是被蛇咬的。
“咬了以后你有啥感觉”,阿玉接着问,“疼,晕,它怎么也不松口, 我就使劲咬了它脖子,壳也没法下嘴呀”。
“然后小王八就松嘴了?”。
“嗯,还喷了我一嗓子血,又腥又苦,这会儿想起了还恶心呢”,黑夜里看不到齐猛的脸,但听出他语气带着厌恶。
“然后呢?”。
“然后就晕了,啥也不知道了,直到醒来”
“力气就是醒了以后发现变大的?”
“嗯”
阿玉一头雾水,不由想起老鳖坑那个传说,难道那个小王八有古怪。
“算了,反正也看不出有啥毛病,还因祸得福力气变大了,不想了,睡觉” ,阿玉伸手给齐猛背后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阿玉醒了的时候,齐猛也醒了,“你再睡会儿吧,反正又不出操”,啊玉抚摸着齐猛的脸。
齐猛抓住娘的手,亲了一口,“我也起,早上编几个框子,晚上穿黍皮,白天训练”。
“这么勤快,是心疼娘还是急着吃肉?”阿玉笑眯眯的瞅着他。
齐猛歪着头想了一下,“都有吧!”
“好,那看谁起的快”。
当娘准备穿外套的时候,齐猛还没有系好里衣扣子,他坏笑着抢过阿玉手里的衣服,扔到自己这边远远的,用身子挡着娘,不让她去拿。
“你这小坏蛋,耍赖啊!”,看阿玉要爬过去了,齐猛抢先一步坐到娘的外套上。
阿玉伸手挠他痒痒,他咯咯笑着扭着身子,直到自己穿上衣服才起身让开,快速下炕穿上鞋,高兴的喊着,“我先起来的我先起来的”。
娘俩这一番折腾,也没惊醒妞妞。阿玉起来后,先洗个手,坐上锅放上饼,才洗脸梳头。
看齐猛又是只在脸抹了两把,阿玉拉着他扶着他脑袋,好好搓了几把脖子脸,“疼疼”,齐猛缩着脖子喊。
洗了脸,齐猛去编框子,阿玉做早饭,饭也热好了,齐猛也编好了一个筐框子。
饭后,齐猛继续把四个框子的任务完成,阿玉坐他旁边纳皮鞋垫儿,俩人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
半上午四个框子好了,齐猛非要带娘做一遍套路训练,阿玉看出不了门,又没人来,妞妞还没醒,就陪着做了一遍。
做完一遍,阿玉感觉身体确实舒畅,气血有变强的感觉,精气神格外的好,动作结束妞妞正好醒了,阿玉回到屋里。
齐猛继续练习 ,不再回想白志秀的镜像,也不去比较,只是由着身体的感觉引导动作的节奏。
再做了两遍动作后也快中午了,进屋里看着妹妹,娘去做饭。
刚吃完午饭,有人喊门,是余自善送过来两包药,娘问连前天的一共多少钱,余自善起初不好意思说,在阿玉的坚持下说了个钱数,阿玉从屋里拿出来交给他。
自始至终没让余自善进来。余自善走的时候跟齐猛打了个招呼。
陪着妹妹在院子里玩到半下午,娘接过妞妞进屋喂奶,齐猛开始双手抱头查探身体,多次摸索后,他已能大致感受到背臀腿肚脚掌的肌肉骨骼,再从脚背腿面升至胸腹。
下一步就细细分别感触每一处骨骼肌肉,再试着一点点儿指示调动,查看它们的关联活动,发力过程。
很快他又疲倦了,这次还掺杂着用脑过度的痛楚,不得不停下,汗水滋滋的冒了出来。他大口喘着气,好久才平复。
呼吸正常后,他不想再去尝试那种感受,开始做训练动作,依然没有想象白志秀,只是放空身体,由着某种出于自然的本能完成已经习惯了的动作。
腹内那丝气息似乎粗壮了些,缓缓升起游动,直到收手势回归下腹,他已经能比较清晰的感觉到它的路径。
休息一会儿,再次做了一遍这三套动作,完成后,可以确定气息路径和是上次一样的。
虽然不知道这丝气息有什么用,但它经过的每一处 ,那种熨帖是切切实实感觉到的,所有的疲劳痛楚无力,在它经过的那一刻明显减轻。
太细了太慢了,齐猛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这样的不满足。
他又练了一遍,可发现他居然进入不了状态了,那丝气息变得磕磕绊绊,缩手缩脚的,身体勉强进入一会儿状态,可是坚持不了多大会儿就退出了。
看样子进入那种奇妙的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太长只会让自己变得烦躁,齐猛知道这事儿不能强撑了。
吃完晚饭,娘看着妞妞,齐猛穿黍皮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到两个时辰,五个筐就完成了。照例娘又把木桶放好来水,这次她们娘俩没再洗,给齐猛搓好身子后,娘仨上炕睡觉。
这几天来,因为知道没人来串门,所以齐猛家连院门也没开。邻居们看他们门也不开,没有了路过门前过而不入的尴尬,门前的过道里恢复了人来人往。
第三天上午,齐猛正在编框子,“阿玉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