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茂密的丛林洒在了江晚晚的身上,斑驳的光线一闪一闪的照在了她的脸上,她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周围是一片寂静,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叫,清脆悦耳。
此刻她感觉身体十分沉重,像是压着千斤重担一般,使不出力气。
艰难的坐起来后,江晚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小手,以及周围陌生的环境,感到十分的疑惑和不解。
她记得自己军校毕业,便被分配到了岭南越城,一次执行任务中受了重伤,因为伤及根本,便被迫退役了。
本以为要提前进入退休生活,却被一场席卷而来的疫病要了性命。
倒霉吗?
当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江晚晚并不觉得自己倒霉,因为她这一生,二十七年中,就从未幸运过。
本就孤身一人,面对死亡她没有任何畏惧,只是有些不甘就这般离开人世,不过却没有任何的不舍与留恋。
可自己明明应该已经死了呀,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还没等她弄明白情况,便听到了一声悠远凛冽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头顶上高照的太阳被云朵遮住,随着时间缓缓落下,入秋的天气顷刻间多了几分寒气。
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江晚晚立马警觉了起来……
——
此刻,云川国,元城,穆梁村。
江家的人全都急了。
被当成眼珠子一般的小孙女丢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着急。
“江安,江宁,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晚晚为什么走丢了!”白若云皱眉看着两个不省心的儿子,语气中有几分紧张和担忧。
一家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两人身上。
“娘,我……我也不知道,我和江宁就想着多挖些野菜,晚上一家人能填饱肚子,嘱咐了晚晚在原地等着我们,可是挖完野菜,回去之后我们便找不到晚晚了。”
江安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晚晚身体本就弱,我就不该答应带她出去透风的,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怪大哥,我也有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江宁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白若云。
“行了,趁天还没有暗下来,老大,老三我们赶紧去南山找找,晚晚一个人这会肯定又饿又怕。”江本忠也没有过于责怪江安和江宁。
他们俩自己还是半大的孩子,哪能指望住啊。
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把他的小孙女找回来,等找到了再好好和这两个臭小子算账。
随后江家所有人都纷纷出动,往南山赶去。
到了南山,找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江晚晚。
没办法,实在是南山太大了。
穆梁村的人祖祖辈辈都是靠这座南山生存的。
正当江家人都要绝望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突然涌入了他们的鼻腔。
“好像是狼血!”江遇夏停住脚步,嗅了嗅立马肯定道。
他是这里出了名的猎户,狼血对他来说还是很好分辨的。
听到这句话,江家人原本就高悬着的心,又愈发不安了。
“晚晚她不会有事的,对吧?”白若云死死的抓住江遇夏的手,此刻心中十分紧张。
江遇夏轻轻的拍了拍白若云的背,正想安慰几句,却被一块沾着血的碎布吸引到了。
他连忙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碎布,仔细一看,正是江晚晚衣服上的布料。
“遇冬,你在这里照看着爹和你嫂子,我去前面看看,还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也别乱跑,好好待着。”江遇夏说话时强忍着不让声音颤抖,他虽然将布料紧紧的攥在手中,可还是让江遇冬看见了。
他走过去,眼神十分坚定,身体单薄,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江遇夏看着江遇冬,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朝前面走去。
走了一会,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而眼前的场景却让两人都惊呆了。
一匹毛色杂乱,身长大约四尺的狼,此刻死相极惨,左边的眼珠子被戳破了一个洞,前腿十分怪异的撇着,看样子是被折断了。
而这匹狼的致命伤是在脖子上,像是被利刃扎破,导致血管破裂,此刻狼虽然已经没有了气息,可鲜血却还在不断的往出涌。
到底是何人下的手,竟如此的利落狠绝,一击毙命,让身为猎户的江遇夏也十分的佩服。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找到江晚晚。
江遇夏和江遇冬连忙在四周搜寻了起来。
还没走几步,两人便在不远处看到了瘦弱的江晚晚。
她此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没了气息一般,身上红色的小袄已经破碎不堪,肩膀处的伤口尤为触目惊心,白嫩的小手上满是鲜血。
江遇夏连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把江晚晚抱了起来。
看着女儿紧闭的双眼,江遇夏此刻既着急又害怕,担心极了。
“大哥,晚晚肯定没事,你抱着晚晚下山,我先去找李叔过来给晚晚瞧瞧。”江遇冬心疼的看了一眼江晚晚,随后连忙朝前跑去。
因为太过着急,被绊了一跤,可他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江遇夏把江晚晚稳稳的抱在怀里,也连忙朝着山下走去。
白若云和江本忠以及江安江宁,得知找到了江晚晚,还没来得及高兴,看到一身血的江晚晚一下子就慌了。
等所有人下山回到了家里,江遇冬也背着李叔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李叔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小女娃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也顾不上自己被一路颠簸的身子骨,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半天才放下把脉的手,对着一脸焦急的江家人说道:“放心吧,脉象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身上也就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好好养一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江遇夏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