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江晚晚诧异的是,穿着官服的男子长相有几分青涩,看着也就刚刚满二十岁。
但眉眼间却充满了阅历感,看着和年纪极其不符。
青色的官服衬的他有几分冷冽,见到江晚晚之后,眼中的躁意才淡化了很多。
“民女江晚晚见过县令大人,见过余大人。”江晚晚心中猜测,余文韦应该是和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在做交接,许是会去其他县上任,所以便尊称了他一声大人。
上首坐着的季明川细细的打量了江晚晚一番,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说道:“知道本官今日为何要找你来吗?”
江晚晚摇了摇头,抬起头对上了他探究的目光,“民女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季明川却并未说话,而是让人递给了江晚晚一本小册。
江晚晚接过之后,越看越惊讶。
元城今年发了洪涝,导致南边村镇包括万齐镇在内,都影响甚广。
原本这周围村镇农业发展就一直极其落后,又全都离隶属的梅县十分偏远。
所以在元城将此现状上报皇城之后,朝廷便决定设立新县,以万齐镇为管辖所制,彻底改镇为县,称做万齐县,并将周边所有地处偏僻的村镇,都归入万齐县。
但这种设立新县的事情,在云川国已经两百年未发生过了,由此看来,此次洪涝的影响,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看完册子之后,江晚晚便知道,这项变更令应该还未发出,至少并未听到万齐镇……现在应该称为万齐县了,并未听到万齐县有人议论此事,想必还没人知道这件事。
难怪如今余文韦要离开,上面居然又派来了一个新县令,而且看着身份还要比余文韦高。
升县重构框架这是一件漫长而又复杂的过程,把这件事情交给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县令,这也说明此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但江晚晚还是不明白,这个县令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她。
“本官刚上任,和余大人交接时,便听闻了邹望平一案,这个案子原本也算的上这万齐县的一件悬案了,只是本官有些疑惑,为何好巧不巧,就被你一个丫头给破解了。”
季明川说完之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有关于邹望平同伙一案,也是你提供的消息,但等余大人派人去探查时,却扑了个空,还有一点让本官比较疑惑的是,这邹望平为何要抓你,莫非你也患有怪病?”
季明川也从余文韦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但他心中仍有疑虑的地方,尤其是这个案件和面前的江晚晚有着莫大的关系。
江晚晚听完之后,也有了自己的一些判断。
这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县令,防备心却很重,很难对人产生真正的信任,即便那么多证据都摆在他的眼前,他也会习惯剥丝抽茧将所有可疑的地方全都查清楚。
而并非像余文韦一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草草了事。
“民女之前确实身患不治之症,但恰好碰到了药王谷的医师,所以才得以根治,但邹望平并不知晓此事,还以为民女命不久矣,故此才将民女抓了去。”
“至于大人所说的未见其同伙踪迹,这民女就不得而知了,许是听了动静不知道躲哪去了吧,而其它巧合之事,民女就更不知如何解释了。”江晚晚不卑不亢,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让季明川打消了一些怀疑。
季明川沉思了一会,便没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还是又提起了开酒馆这件事。
“如今批文已经下来了,届时本官会张贴告示,通知万齐县包括其他村镇这件事情,而你之前所办理的经商凭证也需更换才行。”
更换凭证?
也对,如今县制变更,凭证上面的契签之地也需更改才行。
还好凭证一直带在江晚晚身上,她随即将凭证掏出之后,说道:“那就劳烦县令大人帮我更换一下凭证了。”
季明川点了点头,让人把江晚晚手中的凭证收走了。
“不知这凭证何时能办好,到时候民女过来取。”江晚晚心中猜测大概需要一两日吧。
“一炷香,你且候着吧,一旁有椅子,坐着等一会。”说完季明川便低头看起了手中的书,再未说话。
听到季明川这句话,江晚晚不由得转头看向旁边一直未说话的余文韦。
余文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去和江晚晚对视。
江晚晚感觉有些无语,在一旁坐了一下来,静静的等了一炷香。
不一会,她便拿到了新的贸易凭证。
“不知大人可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吩咐,若是没有,民女便告退了。”江晚晚起身朝季明川行了一礼,她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季明川这才将头抬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书。
“无事了,今日劳烦江姑娘跑一趟,回去吧。”说完这句话,季明川就起身离开了,余文韦也连忙跟了上去。
江晚晚见他们都走了,怕江遇夏几人等着急了,便连忙赶去了铺子里。
原本一直十分忧心的几人,见到江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县令大人只是问了我关于邹望平案子的一些事情,别担心了,这会天色不早了,把铺子的门锁好,我们回家吧。”江晚晚和他们解释了一番。
——
回家的路上,江晚晚心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评断季明川这个人,总觉得他有些深沉,看不透。
牛车晃晃悠悠的已经走到了两所私宅前,江晚晚和江遇夏他们打了个招呼,想去看看柯南风这会在做什么。
她刚下了牛车,隔壁私宅的门就打开了,走出来的居然是个熟面孔。
“没良心的小孩,你怎么在这里?”时知本来想出来去上山打两只野兔,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