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没看兰妃一眼,赶紧下床捡起自己的衣物穿好,想着该如何脱身。
怎么洗脱自己身上的罪责,既然这件事已经被发现,那就拦不住了。
不承认都不行,那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让父皇更生气。
为今之计,只能用其他方法试试,看能不能有点机会,说动父皇了。
哪怕拖延一下时间都好,再加上,总有人会为他求情的,那就有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他不是没想过,赶在父皇到来之前逃走,可那根本就不现实,是下策中的下策。
不说现在,整个兰华宫外面,肯定已经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御林军和护卫。
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以他的武功,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
退一步,就算他真的能逃出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逃又能逃到哪去?肯定会被通缉,那他就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一出生,就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母亲是贵妃,只比皇后矮一肩。
比其他兄弟的母妃,身份都高贵,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过着锦衣玉食。
众星捧月的生活,那种暗无天日,四处颠沛流离的日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况且,他也舍不得自己皇子的身份,若是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一国皇族。
沦落成四处东躲西藏的通缉犯,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可即便他再是皇子,现在被这么多人都众目睽睽的抓住了,与父皇的妃子私通。
那也是掉头之罪,这等侮辱,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皇帝。
无论碍于哪方面,父皇都不会轻易饶了他,这件事,实在是太棘手,太严重了。
就算严嵩有心想保他,怕也有心无力,昨晚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睡着了。
他从来不是没有警惕心的人,这些年来,都没犯过这样的错误,越想越觉得不对。
一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特地陷害他的,或许那人,就是费娇娇也说不定。
只要想到费娇娇,轩辕凛就气的咬牙切齿,气都不打一处来。
这个可恶的死女人,就好像是专门回来和他作对的一样,破坏了他多少好事。
他真恨不得将这个,凭空杀出来的绊脚石和扫把星,碎尸万段,除之而后快。
但这死女人身上,一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他也说不上来,是哪儿奇怪。
反正就觉得她很深藏不露,始终都是他心头悬着的一把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他可不就是阴沟里翻船了,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可无论是谁害他。
都来不及追究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样在这件事里脱身,保全自己的性命。
就像大皇子轩辕凌一样,只有自己活下来了,才有希望,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要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况且,他也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轩辕凛心烦焦躁不已,不住的想着解释的说词,坐卧难安,在地上来回渡步。
看着兰妃还躺在那里,流泪看着他,跟提前哭丧一样,怎么看她,怎么心里冒火。
张口就骂,“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这一切都是你这贱女人给害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本殿下怎么会搞到这个地步!”
“这次父皇要是怪罪下来,如果本殿下有个什么好歹,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兰妃虽然被轩辕凛迷惑,这些年来,对他一心一意,但并非不是真的没有脑子。
只是太爱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才会甘心牺牲自己,为他做这一切的。
此刻,大难临头,轩辕凛都彻底撕开了伪装的面具,如此绝情绝义的对她了。
明明就是两个人的事,他却把所有的错处,全都怪在她的身上,对她又打又骂。
一口一个贱人的骂她,她要是再不明白过来,这些年来,这个男人一直对她,都是虚情假意。
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达到他想要的目的,那她就真的可以找一块大石头,撞死自己好了。
多年的感情付出,顷刻间,付之一炬,兰妃已经伤心到了极致,连哭都不哭了。
原来这个男人,是这样的薄情,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如今又发生了这种事。
那她还有什么指望,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连伤心都不必了。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顾及她的死活,更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这一生,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即是如此,死了也就死了吧,只希望自己做的糊涂事,不要波及了自己的家人。
尤其是自己的母亲,那她就万幸了,反正她这一生,本来就是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的棋子。
也许早死,早离开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世界,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还能早些解脱。
此刻的兰妃,像是一瞬间,褪去了之前,所有刻意迎奉的妖媚之态。
泪珠顺着美丽的面容,滚落而下,印着她还带着一个巴掌印的红肿脸颊。
竟带着一抹娇艳的凄美,比起之前刻意的娇柔做作,美丽顺眼了许多。
这一刻,什么恐惧,害怕,不敢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全都无所谓了。
看着轩辕凛对她,仍旧满满都是怒火冰冷,无一丝情义的样子。
兰妃凄然的笑了笑,“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你果然对我毫无情意,可我还是没想到,你能狠心绝情至此,就算你不喜欢我。”
“我们好歹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为了你,付出了全部我所能付出的。”
“甚至不惜入宫为妃,糟蹋自己,嫁给你父皇,换来的就是你这样的对待。”
“说翻脸就翻脸,对我毫无一丝情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