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牧说到这里,又面带微笑,继续说下去道:“这些贼寇若是缺乏管教,大当家的只管动用雷霆手段便是。”
“向善的人总会从良,不向善的人,便让他落得跟杜绵一样的下场。”
此言一出,众贼寇之间便是面面相觑。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相互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胆怯和畏惧。
施牧方才的一席言语颇有敲山震虎之意,也难怪这些贼寇会被震撼得心旌神摇、惶惶不可终日了。
白戎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然后才忽然想起来说:“诶,对了,说了这么多,不知大哥在哪?”
“我还得代表清风寨的众兄弟,好好谢他一番才是呢。”
施牧憨憨一笑,相当自然地说:“哦,完蛋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施牧兄弟也不知道?”白戎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倒是显得颇为诧异。
“是啊。”施牧神色自若道,“我起初以为他会呆在寨子里,可我走了一圈却发现,寨子里并无他的踪影。”
“怎么?他没去找你们吗?”
“没有啊。”白戎紧皱着眉头,语气渐渐变得焦急起来,“我们中了这些贼寇的圈套,被困在火海之中许久,直至大雨来临才逃过一劫。”
“在出发之前我就叮嘱过大哥,让他好好待在寨子里,哪儿都不要去。”
“还以为大哥会跟施牧兄弟待在一起,可没想到,竟然没有!”
施牧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
他的眉头紧锁,进而一手并拢中指和食指,来来回回地摩挲着下巴,道:“那就奇怪了,完蛋会去哪儿呢?”
“今天早上我确实是有见过他的,但我只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便发现他不见了。”
白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心中隐隐不安。
他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几经思量过后,又猛地把头一抬,突发奇想道:“我想我知道大哥去哪儿了!”
施牧眼前一亮,当即就上前一步,急不可耐地追问道:“在哪儿?”
“县衙!”白戎忽然坚定了眼神,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
“县衙?”施牧微微皱眉,百思不得其解,“他去那里作甚?”
白戎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有条有理地解释道:“施牧兄弟有所不知,清风镇的县令汪横跟贼寇勾结,他还整日大鱼大肉、醉生梦死,不顾百姓安危,置难民于水火之中。”
“大哥为了教训他,曾跟他有所过节。”
“而昨夜大哥已经知晓,汪横贼心不死、冥顽不灵。”
“我曾听大哥说要再度上门去教训他一顿,由此看来,大哥既然不在寨子里的话,就只能是到县衙去找汪横了。”
施牧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总算是听了个一知半解:“原来如此。”
白戎说到这里,在挣扎着表情的同时,又猛地把手向下一挥,以此表示了一个急躁而又无力的动作。
他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心急如焚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大哥就危险了!”
“完蛋有危险?”施牧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情况的不妙,“大当家何出此言?”
白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愁眉不展道:“只因县令汪横身边有个剑尊境的高手坐镇,大哥若是贸然前去拆穿汪横的阴谋的话,难免会把他逼得狗急跳墙。”
“届时汪横杀人灭口,也未可知啊!”
施牧听到这里,不光瞳孔放大到极致,甚至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
“那还等什么?!”施牧义正词严道,“我们现在就去救完蛋!”
施牧话音刚落,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何驻卿,就此御剑飞行,扬长而去了!
白戎匆匆反应过来时,便已看到施牧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飞向一望无际的天边。
他吃了一惊,又吓了一跳,于是不由得感慨道:“好快的剑!”
白戎刚刚感慨完,便看到施牧重新飞了回来。
只见施牧略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朝着底下的白戎尴尬一笑道:“大当家,我对这一带不太熟,要不还是你来引路吧?”
白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轻声一笑,顺势迎着他的话说下去道:“施牧兄弟别急,我这就来!”
语毕,白戎便是同样扬剑而出,御剑而去!
二人并肩而行,于空中纵横驰骋。
一会儿过后,他们总算是匆匆赶到这里。
云雾缭绕之中,白戎眯着眼睛低头望去,仔细观望之后,才对一旁的施牧说道:“施牧兄弟,就是这里了!”
“好!”施牧志气高昂地回应道,“我们下去!”
随着施牧的一声令下,白戎便与之一同飞进了县衙里。
两人在快要降落的时候纵身一跃,安安稳稳地站在了原地,与此同时,脚下的佩剑又自己飞回到了他们的剑鞘里。
只可惜当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县衙里面已经是一副尸横遍野的惨状。
众多官兵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有的甚至到死也不能瞑目。
白戎的瞳孔都是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倍感诧异之下,不禁要脱口而出道:“这是谁干的?!”
施牧眉梢一紧,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云里雾里之下,当机立断道:“走,去前面看看。”
施牧和白戎顺着血迹而去,几乎每走十步路,都能看到两个官兵的死尸。
当他们来到另一处院子的时候,总算是看到了王湛的背影。
当时王湛正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右手紧握着轩辕,轩辕上还有点点滴滴的鲜血从剑锋处落下,那都是它杀人如麻、得胜回朝的战利品。
“大哥!”
白戎张皇失措地惊呼一声,随即便是和施牧一块儿快步疾走而去。
当他们来到王湛的身边时才赫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