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良的心中一阵触动,而后更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原来擎啸心里想的竟是这一出,倒很是难得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人情味。
张希平见状,表示赞同地附和道:“张剑仙,王上所言甚是。”
“你若前去,不仅没法达成目的,反而还有可能激怒黎国。”
“届时坏了王上的大计,那可就不好了。”
“张剑仙,这次你就听王上的吧。”
张旭良愁眉苦脸,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勉为其难地一口答应道:“好吧!”
“只是即便不是我前去烊国,王上也该派出一个靠谱合适的人选。”
“毕竟事关重大,我等须得谨慎对待才行。”
擎啸暗暗一笑,意味深长道:“这个你放心,我想,我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
张希平和张旭良皱着眉头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感到如坐云雾、不明所以。
擎啸口中这个最合适的人选是谁,他们两个却是毫无头绪,到头来只得向擎啸投去一种疑惑的目光,心里更是格外好奇。
只见擎啸的双手背过身后,把腰板儿挺得更直了些,而后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我打算,派老四替我去一趟黎国。”
张希平和张旭良听到这里,不由得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倒是显得几分诧异。
二人脸上的神情可谓空前绝后的如出一辙。
张旭良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轻声试探道:“不知王上派四皇子出使的原因,可是因为想让四皇子得到更多的历练?”
擎啸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笑意,道:“是,也不是。”
“老四这个家伙,野心勃勃又城府极深,觊觎我这王位许久了,倒是耐得住性子。”
“他背地里也曾背着我做出过一些肮脏的手段,我虽知道,却未点破。”
“此番深入黎国既然与深入龙潭虎穴无异,那何不让老四替我去闯上一闯呢?”
张希平一听,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倏的一亮,“四皇子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王上是想借黎国之手,震慑四皇子,顺便挫一挫他的锐气?”
擎啸自信一笑,坚定不移地目视前方道:“我与他父子一场,有些话,总归是不便搬到明面上来讲。”
“若能借黎国之手敲山震虎,岂不美事一桩?”
张希平的嘴角微微上扬,向擎啸投去钦佩不已的目光道:“王上英明!”
擎啸潇洒自如地挥一挥衣袖,长舒一口气,有所顾虑道:“只是要让老四替我办妥此事的话,就不得不让他知道信芝身死的消息。”
“也罢,为了使他信服,你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便是,只要不提及我这么做的原因即可。”
“张希平,我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老四还以为你是他的人,我相信,有你出马,老四定会乖乖上钩的。”
“是。”张希平低垂着脑袋,毕恭毕敬地答应道,“老奴这便去办。”
说完,张希平便是就此离开了武幸王府,朝仕恩宫而去。
现场独独留下擎啸和张旭良二人,倒是致使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
紧接着,擎啸走过去拍拍张旭良的肩膀,微微一笑道:“老伙计,跟我讲讲在黎国发生的事吧。”
张旭良与之相视一笑,答应得很是爽快。
晚风轻拂,月光皎洁,与此同时的仕恩宫内,擎舒昀正勤勤恳恳地在院子里练剑。
周遭立着两个听候调遣的女剑奴,除此之外,院落里再无他人。
擎舒昀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起身旋转或跳跃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他夜以继日勤奋耕耘的硕果。
擎舒昀自从他的二哥擎镇泉受到制裁后,便也已经许久没有作为了。
擎镇泉因觊觎王位而耍尽心机,从而落得了一个悲惨的下场。
想来擎舒昀也已经意识到,他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因而短时间内,也不敢再做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事来。
擎舒昀是名副其实的剑尊境,剑法从来不差的。
如果说他在外遇到了一定程度的危险,也会有自保的能力。
但他对外,总宣称自己是剑狂境。
只有少数人,也就是他的信赖之人,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擎舒昀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扮猪吃虎,更是因为他懂得“人红是非多”的道理。
擎舒昀向来低调行事,不愿太过站在风头浪尖上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因他心里清楚明白,自己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只适合让他隐匿在黑暗之中,隐匿在不为人知的下水道里。
擎舒昀成大事,走的是独木桥,是非常人所能及的泥沼小路。
自古夺位之人,皆需有胆识,有魄力,有信念。
这些所应有的品质,擎舒昀并不缺少什么。
但除此之外,天命往往才是最重要的一个。
擎舒昀有争夺王位的能力,却未必有那个登上王位的命。
当他一套行云流水的招式结束之后,才发觉身后突然传来了张希平的声音道:“四皇子无愧这些年日日夜夜的努力,剑术果真是越发的精湛了。”
擎舒昀回头望去,笑了笑,进而把佩剑插回剑鞘,过去跟张希平打了个招呼道:“张公公这么晚了还不歇息,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希平淡然一笑,开门见山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四皇子的慧眼。”
“我这里倒是为四皇子争取到了一门差事,一门让王上龙颜大悦、足以让四皇子立下赫赫战功的差事。”
擎舒昀眼前一亮,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
他在不经意间跟张希平相互对视一眼,进而深吸一口气,伸手示意道:“张公公,里面请。”
张希平轻声一笑,微微点头,以示答应。
于是乎,随着画面一切,擎舒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