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邱月华没有再找他的麻烦。
而夏凝心,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勿语苦笑,知道就是为了躲他。
既然夏凝心已经做了决定,他自然不会去勉强。
他现在反倒想赶紧把婚离了,早点开创出自己事业,用自己的实力去重新追求夏凝心。
他到超市买了一箱水蜜桃罐头还有一些营养品。
“干妈”
勿语把礼品放到吴淑英的面前。
“哎呀,你这孩子,买这些东西干啥,快拿去退了,太败家了。”
当看到勿语买的东西,吴淑英的脸都绿了。
这些东西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起码小二百。
“干妈,你就收着吧”
勿语扶着吴淑英的肩膀坐了下来,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干妈,这三年来,你都对我非常照顾,要不是你给我一丝温暖,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几年的严冬。”
“诶”
吴淑英嘴毒,但她也是一个感性的农村人,更接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好。
不停的抹着眼泪,这些年,勿语确实太苦了。
“干妈,我是您一辈子的儿子。”
勿语拿纸巾给邱淑英擦脸:
“等儿子过好了,我就在咱们镇上买个大房子,把您和我妈接到一起住,你们两个姐妹平时还有说话的人。”
“嗯嗯,好”
吴淑英哽咽:“要是能看到你和夏凝心生儿子就好了”
自从勿语和夏凝心好了以后,她也对夏凝心改观了许多。
那个小姑娘好像也不是那么恶毒。
“干妈,你放心,我努力,一定会追到夏凝心的。”
追到?
吴淑英有些懵逼:
“你俩不是好好的吗?昨天你们还那个了,街坊四邻都看到了啊。”
“干妈,你也不想我一直做倒插门女婿吧?”
勿语笑笑:“我想先离婚,摆脱上门女婿的头衔,然后再靠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的将她娶进咱家。”
“好,你小子,有志气,我以前就看你行。”
“干妈,你这话有点违心哦”
“你这臭小子,还调侃你干妈”
吴淑英破涕为笑。
这才发现勿语哪里不对,仔细瞧了瞧:“你是不是长个了?”
“哪有,这不是垫了增高垫吗,是不是显的高大了”
吴淑英点头,确实高了,而且随着身高,整个气质方面也有所提升。
“儿子,你这增高垫在哪买的,挺好呀”
“你说我这一米五十多的身高,是不是也能提到一米七?”
勿语:“断货了”
出了吴淑英的门市,勿语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往郊区,那里有他儿时最好的朋友。
算了算时间,他们也有七八年没见过面了吧。
那时候,勿语辍学,跟着父母到五七镇谋生。
而朱宏,就一直留在了十一村。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到那个满脸忧郁的大男孩,勿语的心跳难免加速。
八年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十一村,是否已经娶妻生子。
一个铁棍上面,挂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招牌---十一村。
常年的风吹日赛,它已经失去了本来的痕迹,变成了一一村。
在建设新农村的今天,这里竟然还是一条泥泞的土路。
记得他八年前离开的时候,这里就没有通自来水,没有有线电视,更没有宽带。
这里就好像是被遗忘的原始村庄。
勿语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只有一家小商店里面有人影在里面晃悠。
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而家庭条件好的人也到镇上买了楼房。
这里的年轻人所剩无几,勿语一时间有些失望,恐怕他的发小也走了吧。
当走到朱宏家砖瓦房的时候,勿语一时间红了眼眶,院子里干农活的拾掇柴火的那个人他太熟悉了,正是朱宏。
咳咳---
朱宏咳嗽了几声,佝偻着腰,在柴禾垛上拽出了几把豆秸。
“朱宏”
勿语轻轻地叫了一声。
朱宏愣了一下,转身看去。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个傻逼、。
----是勿语吗?
“傻逼,你还活着?”
“傻逼,你咋这样了,快死了啊?”
调侃过后,便是无声的沉默。
“进屋”
朱宏蹦出来一个笑,拉着勿语进了屋。
房间很大,空荡荡。
勿语拿出一颗烟,但看着佝偻的朱宏,又把烟放了回去。
“抽吧,没事”
朱宏笑笑,把垃圾桶放在勿语的面前。
“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叔叔阿姨呢?”
勿语的疑问太多。
朱宏叹了口气,本来就佝偻的身子更加弯曲。
前年,朱宏为了结婚,女方家要三十万的彩礼。
朱宏家穷,本就家徒四壁,这些钱更无异于雪上加霜。
为了给儿子张罗婚姻,他的父母拿出自己的十万存款,又借遍了外债,终于凑够了结婚的彩礼。
在他结婚的第二天,父母就去了南方打工,这都两年没回家了。
“那你媳妇呢?”
“跑了”
朱宏脸色惨白:“其实也不怪她,结婚没多久,我到煤矿上工,被砸了腰,又诊断出了尿毒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怎么不治疗?”
勿语疑惑,三十万的彩礼再加上煤矿给的赔偿,多少可以拼一下。
“哪有钱啊,彩礼给他弟弟结婚用了,赔偿款给他弟弟买房子了。”
“哎”
勿语重重的叹了口气。
朱宏的性格和他很像,要不然他俩也不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只是,懦弱和凡事为他人着想的性格就是天生挨欺负的命。
“手腕递给我,我会治病?”
“哥们,别扯淡了,你要能治病,母猪都能上树了。”
朱宏笑笑,把手腕挪到了勿语的身前。
尿毒症晚期----
腰椎破损----
得治,不然会死。
这就是勿语得出的结论:“哥们,你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