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幼解释。惨剧发生的如此突然,她刚刚拿起碗准备放在水槽里冲洗一下,转头一看,后巷里钻出两只比猫还大的老鼠吓得了,手一滑。
两只老鼠都能吓着,矫情。
路然没说什么转动着轮椅走了。钟幼有点害怕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拿着扫帚清扫地面的碎碗,准备倒到后巷的垃圾桶里,探出头看看,还好刚刚那两只大老鼠不在。
想起刚刚的老鼠还是有点后怕。
南方的老鼠是很大,尤其是这种后巷的老鼠吃的都是旁边饭店的潲水,个个长得膘肥体胖。也没人管,经常大白天出来晃悠。
“拿着。”路然从货架上拿了两个新的碗递给钟幼。
“哦,好。”钟幼重新洗好新碗,摆在桌上。
这顿饭钟幼吃的很不是滋味,和一个才认识一天的陌生男人,在陌生环境中,就在几分钟前还把所有饭碗打碎了。她坐在凳子上,坐立不安。而对面的男人好像胃口很好的样子。
“这是还剩下的钱。”钟幼将今天买菜剩下的钱放在桌子上。
“不用,放你那,明天还要用。你每天买菜开支登记下,月底给我看就行。”回到。
“好。还有那个刚刚打碎的碗...从我工资里扣吧。”
他没说话。
饭后。路然依旧坐在收银台后面吹着空调刷手机,钟幼却在后面库房里吭哧吭哧的搬零食,搬饮料。
手机响了,路然拿起一看是余曼,重重呼出一口气接过电话。
“喂,然然,等会妈妈和王叔叔来接你哦。”余曼在电话那头柔声的说着。
“不用,我说了不去。”路然冷冷的说道,脸色变得阴沉。
“然然,着一年都头,都没和王叔叔他们吃过饭,你就给妈妈一个面子去吧,就只有你王叔叔和王宽宇,没有别人。”余曼在那头说着语气带着哀求。
“我不想去,不想去,有什么可在一起吃的。”路然语气陡然提高。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渐渐的传出女人浅浅的抽泣声说到:“然然,你是不是不想妈妈和你王叔叔在一起,是妈妈不好,你受伤后也没有好好照顾你。”
余曼和王国华是路然大学时结的婚,当时路然学习优秀,身体健康,长相帅气,还有个优秀的女朋友,生活充实又美好。对于余曼的再婚也没啥可反对的。后来受伤后搬回幸福小区,余曼也说过要回来照顾他,被他拒绝了。
听见余曼的哭声,路然有些心软说话声音降低了不少:“不是,你自己过的好就行。”
“妈妈最希望你过的好。”余曼和所有做母亲的都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
“行,我知道了。”
“那,妈妈等会来接你。”余曼见路然答应了也没多说,怕自己那就话没对又惹得这小祖宗了。
路然放下手机,阴沉着脸,瘫坐在轮椅上。
“老板,这个还有存货吗,放在哪里的。”钟幼拿着一条小包纸巾问道。
“有。”路然心情烦躁不想说话。
“好。”
过来一会钟幼还是没找着,又去问路然。
钟幼:“老板,这个在哪里,我没有找到。”
“你自己不会找吗?是要我这个残废爬下爬上的给你找吗。”路然语气恶劣,双眼冰冷黝黑。
钟幼一震,被他吼的不知觉朝后退了退,双手抓着衣服,指节发白。大气都不敢出。
钟幼小声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
不回答还好,一开口换来的又是路然劈头盖脸的怒骂:“你没有那个意思是什么,是看不起我是个残废吗?在我这上班委屈你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可怜虫,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老子稀罕你们可怜。”
他一句一个残废,让钟幼有些委屈,没有说话,不敢说话,低着头肉肉的脸颊有些发红。
后面钟幼再也没有和路然说过话。储物间货架上的货物很多很杂,不知道是之前的人笃定路然不会上来看还是什么,上面一层的东西明显没有下面的东西收拾得好。
好些东西都已经积了厚厚一成灰,钟幼费了好大力,才把里面分门别类的收拾好。
从中找出抽纸,在货架上码放整齐。
忙忙碌碌一下午,五点半了。
钟幼想和他说明天不来了,但又害怕说了,他会不会更加以为自己在嫌弃他,这让钟幼觉得有些委屈,刚来第一天上班,就被老板骂,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虽然打碎了碗。
对哦,碗钱还没赔。想想碗钱,这还没怎么上班就要赔钱。
算了,也就一个月坚持坚持,嗯,加油。钟幼默默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起。
“你走吧。”路然想着等会要看到王宽宇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也依旧冷冷的。
“好的。”钟幼解下围裙,拿上包包利落的走了。
路然这边送走钟幼,余曼就来了。
钟幼前脚刚走,余曼后脚就来了。
“然然,走了,妈妈来接你了。”余曼语气轻松,自动忽略掉儿子那张黑脸。
“妈妈去给你关门,上车等着。”余曼说着朝后门走去。
路然不情不愿的朝门外转动着轮椅。
门外王宽宇半倚在车门边,看见路然笑着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王宽宇脸色带着笑,这货现在做医药代表,身高178,国字脸,和他爸一样,浓眉大眼,看着很有精气神。之前路然见到他还会和他互掐几句,现在路然最不想看到这人,黑着一张脸。
还看见半路折回来的钟幼,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我能加你微信吗?”
路然没想到她会折回来,她这是还要来上班?自己刚刚不是让她走吗?她是没懂吗?以为我是让她下班。
路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手机和钟幼扫码。
他的微信名是一个英文,头像是一片黑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