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我。”
孩子乖乖地举起手,脸上的笑,带着些好奇和讨好。
他翘起的嘴唇后面,是两颗残缺的大门牙,。
李太仔细感受,上下摸索,有些失望。
这孩子没有修炼天赋,那这若有若无的灵气从何而来?
李太并不死心:
“换一只。”
看着李太的表情,一边的母亲脸上有些担心。
李太皱起眉头,脸上的法令纹更深了。
他能感受到一股灵气的存在,但任凭他如何摸索,就是找不到。
他放下手,凝聚意念,却在这孩子的脚边发现了踪迹。
“来,你把脚抬起来。”
一边的母亲赶忙问道:
“大师,我家孩子是不是有天赋。”
李太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摸到了孩子脚上的鞋子。
如同一阵风吹过了蜡烛。
当他的意念靠近时,灵气便消散了。
“孩子,你这颗大门牙是怎么摔的?”
“不小心磕在石头上摔的。”
“哦?是一块怎么样的石头?”
“不知道,黑乎乎的。”
“你当时在干什么啊?”
“在···在拿东西丢别人···”
“丢谁呢?”
李太接连追问,他预感他摔碎的门牙,和鞋底板上沾着的灵气残余有关系。
“就是他!”男孩指着布告栏,那张通缉令上的画像,愤而大声道,“怪胎。”
李太顺他的手指向后,看向布告栏上那全黑眼眸的少年画像。
脸上的皱纹聚在一处,心中思忖道:
“怪胎···”
······
臭水帮
“小孩!”
孙三张开双臂,想将徐清雨抱进怀中。
徐清雨赶紧虚推拒绝。
“我可在布告栏上看到了你的画了,画得像模像样。”
徐清雨面巾下的嘴撇了撇:
“所以你打算把我抓了拿去领悬赏?”
孙三哈哈大笑,头和拨浪鼓似的摇起来。
“官府里的那些人不过是戴着官帽的哈巴狗。
觉得我会配合他们,那可是冤枉啊!”
孙三没说的是,当年他也是得罪了官府,才流落到这下水道里来的。
若不是早些时候,从河道的淤泥里捞到了一包广陵冥珠,早就饿死在这臭水沟里了。
他脸上咧着夸张的笑容,挑了挑眉又道:
“要说那李龙奇叫我的一声亲舅舅!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徐清雨摇摇头,心中大石落定,庆幸这种时期,臭水帮还能站在自己这一边。
手伸下,从腰间摸出紫色珠子。
“第四颗。”
在漆黑的下水道,珠子散发的紫金色流光活跃涌动,这是广陵冥珠完全充盈的体现。
孙三见到珠子,欣喜异常,眼中放光:
“来吧!我们进去慢慢说。”
二人进到腐水王座所在之处,徐清雨忽然在众多腐臭中闻到一股奇异的···
香气?
似乎是小时候邻居酿米酒时的味道。
眼中金轮一开,循着香味向前,只见在铁栅栏围栏相隔的另一边,几个臭水帮的成员,正 将一筐筐腐臭发烂的臭鸡蛋、烂头蒜、烂白菜、酸萝卜倒进一个箍着铁环的大桶里。
咕隆咕隆,蔬果撞击在木桶壁的声响。
那乞丐来到桶前,拿一根铁棍在里面不停地搅动。
又在里面倒了些酒糟之类的东西,盖上盖子,拿布密封好,箍上铁环。
而这样的铁桶,摆满了整个房间。
香味正是出自这里。
孙三掀开腐水王座,将珠子嵌进相应的位置。
自此,四颗广陵冥珠已经充满了灵气。
又可以用好一段时间了。
孙三转过头看像徐清雨,眼中的感激之意毫不掩饰:
“小孩,我们臭水帮欠你一个人情。”
徐清雨微笑一声:
“珠子与我修炼而言也大有裨益,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不,要是有机会,我们一定全都报答给你。”
徐清雨没有拒绝,却见身边一个罗圈腿的乞丐屁颠屁颠跑上来。
将手里的发了霉木碗递给孙三:
“帮主,今年秋的第一杯臭酒,献给您!”
孙三哈哈大笑起来,接过大碗,将之递给了徐清雨:
“小孩,你喝!第一杯!”
徐清雨接过,看着碗边的咬痕和发绿的碗底,他有些想吐。
但腐臭味道中,却有一股奇怪的清香。
是自己从未闻过,但却非常上头的味道。
“既然是帮主的好意,那我便不拒绝了。”
徐清雨咬了咬牙床,将碗悬在半空,倒在嘴里半碗。
清凉酒浆带着浓浓的香气直冲鼻腔。
酸酸甜甜,腐而不臭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如同一阵西北风刮进了脑颅,徐清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味道···
难以形容,奇特异常。
“怎么样?”孙三兴奋地问道。
“很难说。”徐清雨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将木碗递还给孙三。
孙三哈哈大笑,笑声如雷,将剩下的酒液全都吞入腹中,大呼过瘾。
“此为我臭水帮特制臭酒,先以各类腐烂发馊的之物为底,酿上十天半月,等酒味浓郁,再加广陵冥珠以解酒中腐毒,此一来便可此臭酒。
此酒是我臭水帮秘制,想买也买不着咧。”
徐清雨一听,觉得挺有意思。
孙三正想带他去酿酒的房室看看,一边有一个断臂的乞丐跑了上来。
“帮主!您昨天要的雄黄散,兄弟给你捣完了,现在就给兄弟们分下去吗?”
孙三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马上分给大家。”
那乞丐正要走时,孙三叫住他:
“等等,给我们臭水帮的座上宾也留一份。”
那乞丐答应一声,从身后一个破烂的大木箱子里,抽出来一白花花的纸包,递给徐清雨。
“徐小兄弟,早闻大名,今天总算是遇见活人了!”
徐清雨笑了笑:“不过是臭名远播罢了。”
“招惹了那群晦气东西,也真够倒霉的,不过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