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些烦心的事,林澜一整天心情都不错,剩余的路途也很平淡,没有再发生什么。倒是柳义同,大概是一大劲敌走了,又有点故态复萌,整日多了些嘻嘻哈哈,看得严杰全直摇头。
与边陲小镇的安宁不同,皇城这几日可是热闹的紧,接连几日竟然听到多起打架斗殴,还惊动了县衙。当然了,等到衙役赶到,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下一地的烂摊子。
起冲突的都是些江湖人士,这里离着异宗各堂的据点又近,多少有些受到波及,众人这段时日忙得焦头烂额。郊外庄子里只有何庭木和暗影,现在还要加上一个人,姜弘坤,他是五堂堂主。
之所以唯独留下他,实在是因为他最近行踪很可疑,常常夜半三更出门,他自己满口说的是出去找老相好,不过没人信罢了。
虽然还不能十分肯定,但那个叛徒,何庭木有九分把握就是他。危险的人,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心,更何况他可是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那块缺角的令牌,还要靠这个人带出去呢,真想看看他们发现真相究竟会是什么表情。
或许还可以想办法拉黄中郎那个老狐狸下水,想到他会被一群无赖缠得面色铁青,何庭木就忍不住想笑,心里暗暗决定给他找点乐子。
何庭木早早就吩咐暗影将那块假令牌放在书房,架子后面的那个暗格,之前里面是水晶球,现在被换成了一块木制令牌。
不过假的终归是假的,用料就差之千里,林澜手上那枚是檀木令牌,这块缺角的却是红木制成。
谁让之前很少有人见过令牌,更别提材质了,完全是只知其名,不知其形。要不何庭木也不会这么随意,就能以假乱真。
而且并不是拿到令牌就能去圣地,还需要完整的令牌以及一张白皮书,缺一不可。没有集齐,别说进入圣地,怕是连圣地在哪里都不知道。
异宗令并非完整,如果细看,还能找到上面的裂痕,那是被一分为二了。另外半块恰巧就在黄中郎那儿,由他保管,白皮书则是握在那个位高权重的人手里,怕是拿不来的。
何庭木除了当上宗主那一年去过圣地,后来再没去过,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此。白皮书在九五至尊手里,谁敢去抢,所以说呀,那些人拿了令牌也是白搭。
呵,一知半解,以为这宗主之位那么好坐,还不是个傀儡。幸亏上回去圣地,回来时把水晶球藏起了,不然现在还指不定到谁手里了。
说到底都是利欲熏心,圣地里是否有宝贝都要看机缘,何况里面危机重重。当初自己不过待了短短一个时辰,就是九死一生,幸好挺过来了。
暗影除了出任务,极少在人前出现,故而三人生活在庄子里,姜弘坤一直不清楚。
没有碰见过,以为其他人都不在,何庭木又昏迷着,便开始肆无忌惮,大摇大摆进了书房。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暗影的监视下。
在书房翻找了一通,弄得乱糟糟,暗影看在眼里默默吐槽,偷东西都没个自觉。屋里这些痕迹,摆明了就是有贼光顾过,这是看宗主没醒完全不怕了,是吧。
终于把目光转到了桌案后的架子上,在那里折腾了半天,愣是没找着暗格。暗影都想扶额,这家伙被附身了吗,以前好像没有这么笨,还是影爷我最近变聪明了。
真是麻烦,难不成还要我拿出来塞到他手里,暗影心里面吐槽,却还是要想着办法。
拿出一枚暗扣,夹着一张纸条,咻一下飞到架子的书缝里,刚好塞进去一半又能显眼地看到。暗扣弹了一下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重新回到暗影手中。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看着小偷小摸不能出面抓起来,还要暗中帮着小贼偷东西,这感觉真不爽。
等到这事过后,一定要捉着这人单独揍一遍,简直就白白耗费了以往几年来的交情。如果现在给暗影一把刀,他肯定能上去将人千刀万剐,可惜不能如意,这人还有用处。
姜弘坤这回可算看到纸条,上面写着暗格的方位,参照字里所言,打开暗格拿出了令牌。令牌到手,他也不敢耽搁,锁上房门,连钥匙都不及拿回去库房里,径直出了庄子。
这回暗影没有再跟,左不过是去找背后之人,何庭木吩咐过不可跟着,只能乖乖听了。
何庭木也是担心那边会有高手发现暗影的行踪,一旦暴露就很难脱身,还是保险起见。反正他们最后还是要自己出现,也就不用费那个劲去追查。
拿着令牌的人去了皇城里住满达官显贵的地方,敲开其中一家府门,不一会一个家丁出来,见着门外是姜弘坤,便将其引进门。
进了府里,不过片刻就又出来,而且令牌依旧还在他身上。这次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而是去了皇城里一处破庙,留了信与人约定今夜在此见面。
夜幕降临,如今的天,夜晚都带有丝丝凉意,时辰已到,街上就空荡荡的。
破庙里两人相继出现,一个俨然就是白日的姜弘坤,另一人披着黑斗篷,听声音浑浊苍老,应该是上了年纪之人。
“大长老,主人有言,这令牌交由你们处置。”将令牌拿出,抛给对面的人,那个大长老接过后,就紧紧拽在手中,生怕面前之人突然反悔。
“主人吩咐,接下来的计划,他都不会参加,事成之后,他也不会掺和你们的私事。”大长老几人原本还担心除掉何庭木后,那个神秘人会反水,杀人灭口,如今倒是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其实他从未见过姜弘坤背后的主人,平日里与他联络,要么留信,就算约见也只是姜弘坤一人。
虽然不知道主人用意,但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