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菲,去将剩下的吃食多拿出来一些,我们三人需吃饱才有力气。”
玉菲虽不舍,可也知其中道理,赶紧进去准备吃的。
下午三人吃过餐食到底是恢复了些力气,挥着斧子的力道都大了很多。
终于在夜晚来临前,原本的小狗洞可以容得下道道纤瘦身影通过了。
苏悦想要第一个出去,但玉菲担心那头有所不妥,拦住了。
“姑娘且等等,婢子先去。”
原本以为那头应是别个什么宫殿,不说热闹非凡,想来找口吃的应该没问题,结果过去一看,好嘛,更荒凉,连草都稀疏的可怜。
只见一片黑暗中目之所及全是青石铺设的院子。只在砖缝间依稀长着几根杂草。远处倒是影影绰绰可以看的出有一处大宫殿,但里面黑灯瞎火想来已是废弃许久了。
估计这里别说吃的了,就是耗子来了都得哭着走。
忽而一阵风吹过,卷着几根枝草滚滚而去,像极了苏悦三人此时的心境。
更似这诺大后院一样,冰凉冰凉。
“姑娘,回吧,明日天亮了我们再去前面殿里看看。”
苏悦颓然,也是来到安宫后头一次有了崩溃绝望的念头。
她们三人该如何在这诺大安宫中存活?
…
次日,三人食过清粥,又钻了狗洞。
此时正值清晨,那处院子倒是能看的清楚了。
倒无旁的,依稀还是那一座死气沉沉的大殿坐落于远处。
不过她们所处的位置是在大殿的后身拐角处。倒是不知大殿前面是何光景。
三人仗着胆子,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方才绕到殿门口。
果然如猜测般,大殿门紧闭,里面更是安静的出奇。想来这里果真是被废弃了的。
“玉菲玉蓉,莫灰心,待进去之后我们捡着能拿动的,拿回院里当柴烧,也不枉我们费力砸了半天墙。”苏悦安慰着两人,当然也有安慰自己的成分在。
三人一脸灰败的推开了门。
然而初一见内殿景象三人皆愣怔在当场。
因为正殿里面的上首案几上正供奉着一个牌位。
而牌位下面的案几上正放着数不清的…吃食(祭品)。
那些吃食就似勾魂的妖魔将苏悦三人勾得心里眼里全是它们。
“姑…姑娘!”玉蓉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肉,糕点,甚至还有香喷喷的米饭。
“咕咚”
苏悦被唤的回了神。她暗暗的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快!去!这里既是被当作供奉之所,想来应是常有人来。我们赶紧将吃食每样拿走一些。切记别贪多,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哎!”玉菲玉蓉赶紧脱下外裳抓紧时间去拿吃的。
苏悦望风,因第一次当贼,心下很是紧张,一时间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怕的,手脚都轻微的颤栗起来。
玉菲玉蓉也如出一辙,两人暗瞧着牌位很是怵怕,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莫怪!莫怪!”,实际上手却抖的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偏偏心里还激动的不行。
由于吃食真的很多,两人只每盘都取了一点就装了整整两包衣服。
“姑…姑…姑娘,我们拿完了。”
玉蓉颤着声提醒正在东张西望紧张望风中的苏悦。
苏悦一惊,“好!赶紧走!”
三人做贼心虚,拿着衣服包神经兮兮,忐忑不安的,脚步都有些错乱。
终于回到角楼,未免狗洞这秘密之处被发现,玉菲紧着将撬下来的砖添堵上。
又一路紧张兮兮的进了角楼,上了二楼。
“姑娘!终于安全了!”玉蓉长吁一口气。
玉菲兴奋的直点头。“姑娘,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这些吃食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苏悦也兴奋不已,这些吃食可谓是救了她们的命。
“快!玉菲去将这些东西热一热,咱们吃个饱。”因为天冷的原因,这些食物大都冻的梆梆硬的。
“哎!婢子这就去。”玉菲捧起一包匆匆下了楼。
“姑娘,婢子也去。”玉蓉也难掩激动的跟着一起去了。
秋千架子的木材又粗又实,一连烧了好几日,都才用了一半。当然,苏悦三人都是极尽节约的,每日只烧小半根,只够将将取火不冷便作罢。
往日里玉菲都会在楼下将木材烧的没了烟,然后就会捧到楼上供三人取暖。
但今日不同,因为那暖烘烘的炭火上还架了一口让人垂涎欲滴的陶锅。
煮熟的食物在里面沸腾,缕缕飘香就似有魔力般不断的往三人鼻子里钻。再加之炭火的烘热,一时间三人竟觉得幸福至极。
“呜呜…姑娘,婢子从未觉得食物竟这般来之不易。”玉蓉想起这些日子她们遭的罪,一时感怀,竟呜呜小声抽泣起来。
玉菲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咱们这是苦尽甘来,往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虽然玉菲的话有安慰之嫌,可三人都因为这句话重新燃起了希望。
苏悦秀唇紧抿,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没错!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来吧!开吃!”
三人当即持著大快朵颐起来,从来都是小口小口秀气吃饭的苏悦也难得有不顾形象的一天,甚至吃的满嘴留油都不甚在意。
…
大司马府。
尚雷身为大安名将,身体素质向来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倘若哪日听说他病在家中那一定是战场受伤。但,今日的他是个例外。因为这厮这几日因为苏悦的事……上火了。
人一上火心就烦躁,以至于大半夜睡不着觉跑到外面练枪。然后冷风一吹,便得了伤寒。
“咳咳!”尚雷长这么大头一次病的这般严重,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壮的跟牛一样的身子也不堪负重。
“哎呦,娘的儿哎,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居然还病了。听说你昨晚半夜起来练枪?!这天寒地冻的,你这不是故意折腾老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