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
刚刚从梦魇里醒过来的厉蘅衍还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区别。再一次的因为心魔，把前世今生搞混淆了。
“辞辞？”
听这不确定像是确认的口气，厉蘅衍跟像是魔怔了一样。
沈南辞心变软，用自己听着很温柔的声音说，“是我，沈南辞，你不会是不认得我了吧？”
厉蘅衍怔怔地没说话。
这是真的，沈南辞是真的。
眼前的环境也是真的。
厉蘅衍想起来他和沈南辞的婚礼，陆修凉和岑慕也来了，周晚也在，是新娘的伴娘。
他们这一世没有悲惨的结局，她和他在一起了，他们也已经结婚了。
她的他的妻子。
厉蘅衍后知后觉想到沈南辞刚刚说的话，沈南辞说别伤害到ｔａ，他明明抱着的是沈南辞，除了他和她。
还能伤害到谁。
厉蘅衍松开沈南辞，推开了她。
沈南辞被推开，看着厉蘅衍的眼神有点懵，她还以为厉蘅衍不高兴了。
厉蘅衍躺着，还有一种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感觉。看了看天花板，确认过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后，又扭过头。
看着沈南辞。
“扶我起来一下。”
“喔。”沈南辞小心翼翼地扶着厉蘅衍肩膀，拿个抱枕垫他后背，坐在床边沿。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南辞嗓音轻轻地问。
厉蘅衍目光沉静地看着面前脸颊瘦了的女人，忽然眼神一沉，不高兴了。
突然起来的情绪变化，让沈南辞很不安。
“你，该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不认得我是谁了吗。”沈南辞的声音有点儿委屈意。
“你倒是很希望我失忆。”厉蘅衍喉咙发出轻哼的一声，“嗯，老婆？”
沈南辞一颗心落地。
终于踏实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的笑起来，眼角弯弯。
厉蘅衍被这抹笑容晃了眼，被诱惑到。
他张开手臂，示意沈南辞过去，让他好好的抱一抱她。
虽然厉蘅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从沈南辞消瘦和头发长长了这一点，就知道他沉睡的时间不会短。
沈南辞没犹豫，倾过身，搂住了厉蘅衍的脖子，脸埋在她的脖颈边。
用力的吸闻他身上的味道。
没有药水味。
基本上，他的衣服两天一换，沈南辞还亲自给他擦洗身体。
不该做了，该做的，都做了。
好在。
这个男人没叫他失望，也真的醒了。
沈南辞不知道刚才说的话，厉蘅衍有没有听到心里面去，她声音软软糯糯的提醒，“蘅衍，你别太用力搂我的腰，我现在可金贵着呢，弄伤了我们你要负责的。”
厉蘅衍表情一滞。
他刚才就想问了，“他是谁？我们指你和谁？”
其实不用问，他就心里有了答案。
沈南辞想只猫一样，在厉蘅衍脖子边蹭啊蹭，蹭的厉蘅衍心软的如一汪水。
沈南辞娇嗔，“我都提示这么明显了，你还猜不出来，你好笨呐。”
话落，她头顶上响起男人的低笑声。
“嗯，是我笨，竟然睡这么久，连我的老婆肚子里什么时候有了偷渡者，我都不知道。”
厉蘅衍语气说的平静，可他心里一点都不平静，甚至是滔天巨浪拍打着他的心脏，让他说不出那种感觉。
狂喜，还有心跳过快的晕眩。
沈南辞听着厉蘅衍过分的平静声，忍不住推开他肩膀，仰头去看他。
“你知道了？”
厉蘅衍笑笑，“你告诉我了，我又不聋。”
沈南辞瘪瘪嘴，“那你知道我怀孕了，怎么好像不高兴，不是很开心激动？”
“还是说。”沈南辞想了想，“还是觉得我怀的孩子不是你的？”
厉蘅衍：“……”
看着男人黑下去的脸，沈南辞得意的笑起来。
手臂抬起，勾住厉蘅衍的脖子，她主动帖上去亲了亲他的薄唇。
“你醒了就好，从你晕倒的那一刻起，到你醒来，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吗？”
“一个多月了。”
“厉蘅衍，就连陆修凉都查不出来你身体的问题，不知道你为什么晕倒后昏迷不醒。”
“你以后别吓我了，行不行？”
“我们的新婚之夜，你错过了，错过也就算了，就连我知道我怀孕，想第一个人分享的人……”
沈南辞话卡住，说不下去了。
她眼眶红红的。
“对不起，辞辞，是我不好。”
伸手一捞，把人抱紧了怀里，厉蘅衍避开了沈南辞的小腹，手臂圈着她后背，另外一只手握住沈南辞的后脑勺。
他像是想把怀里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揉进他的身体里，融进他的骨血里。
再也不分开。
无论到哪儿，都不会分开。
厉蘅衍头埋在沈南辞脖颈边，亲吻她的脖子，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男人声音沙哑问：“他来多久了？”
沈南辞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我们婚礼前。”
厉蘅衍知道了。
那阵子，别看他心口的伤还没痊愈，可并不影响他在床上的方面。
不过，他少一些霸道而已。
引导的人是他，会累会辛苦的人，自然变成了沈南辞。
他一时忘情，安全措施就没跟上。
想着是沈南辞的安全期，他转头就忘了。
没想到，这次就让小家伙跟着来了。
所以在厉蘅衍心目中，不是偷渡者是什么。
厉蘅衍看着沈南辞嘴角带笑的模样，就知道她瘦了，肯定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肚子里面的孩子。
厉蘅衍那句“你想不想要”就咽回了肚子里。
他要不要孩子无所谓，他只在乎沈南辞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对他来说，沈南辞第一。
没有人会是第二。
哪怕，是他的孩子。
厉蘅衍醒来后，去医院检查一番，依旧什么毛病都没有，除了胃不好这些老毛病。
因为怀孕，沈南辞没有耿耿于怀，觉得厉蘅衍醒了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