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面灯光四溢,映衬着青年的脸白皙透亮,眉眼端正,一身白大褂,竟然有些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顾清修愣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医务室的医生,竟然长的这么好看?
竟然比赵安泽还要好看一分。
“呦,这次怎么还带一个小跟班?又是哪里受伤了?”
宋一哲冲着顾清修点点头,也算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没有冷落她。
收回视线,看向一脸着急的关牧琳。
关牧琳每次找他准没好事,一般都是受伤受的重了,捱不过疼才会来医务室找他。
所以,宋一哲直觉的以为又是关牧琳受伤。
至于顾清修,长的挺好看的,可就是让人提不起兴趣来,可能是关牧琳新收的小跟班,毕竟之前没有见过她。
关牧琳一把推开他,拉着顾清修闷头往里进,解释说:“不是我,是顾清修,你快点帮她看看吧,胳膊都是青一片紫一片的。”
今天倒是意外,竟然不是关牧琳,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女孩。
“让我看看。”宋一哲走近顾清修,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后者僵硬的往后缩,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有男生拉过她的胳膊,虽然宋一哲是医生,但是…太年轻了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哎呀,顾清修你躲啥,赶紧让他给你看看。”
关牧琳动作算不上温柔的把顾清修的胳膊拉回来,一把放在宋一哲的手中。
抬眼睨了对方一眼,催促道:“别愣着了,赶紧给她看看,磨磨唧唧的。”
宋一哲无奈的摇摇头,关牧琳的脾气他可是摸得透透的,大大咧咧的,跟谁都能称兄弟。
也不知道顾清修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才能结识这么一种对别人掏心掏肺的朋友。
顾清修的手腕很细,可能因为冬季初了,手背红彤彤的,有些被冻着的迹象。
宋一哲忍不住说:“你这手再过半个月肯定得冻伤,以前是不是经常冻伤?”
见顾清修点头,他又说:“那就是了,待会我给你拿个预防冻疮的药,早晚抹一次,保管你今年的手跟春天一样滑溜溜的,细皮嫩肉的。”
本来宋一哲没有那么好心,但一想是关牧琳的朋友,也就大方起来。
毕竟关牧琳这个小财主可是在这里花了不少钱,这个人情该送还是要送的。
顾清修难得一次见有人关心她的手,登时脸颊微红,她抬眸看着眼前的青年,心竟然加速的跳了起来。
若说赵安泽是她心中的阳光,孤立无援时,照在她内心无尽深渊里的一缕亮光,大而灿烂。
那宋一哲就是她此刻心中的白月光,填进她久不被人关注的心房,那样的细腻轻柔。
不知何时,顾清修的脸已经爆红,红到耳朵根才肯罢休。
“嘶…谁下的这么狠的手?”
宋一哲端着好顾清修已经露出来的胳膊,心里有些震撼。
这不像是关牧琳那种跟别人打架斗殴受的伤,更像是单方面的受虐。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有的是掐痕,有的是用拳头捶的,都集中在胳膊肘往上的一截上。
“是苏落!顾清修班里的那个学习委员,真特么的恶心,专挑软柿子捏,上个月我们才打一架,没想到,今天昨天晚上又去找了顾清修麻烦。”
关牧琳咬牙切齿的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厌恶。
她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了,今天中午吃饭时间就带人到顾清修教室,狠狠的教训那个苏落!
“苏落?”
宋一哲已经起身去药柜拿药,听见关牧琳的话,手顿了下,片刻间就恢复动作。
很不解的皱眉询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近几年崛起的苏氏集团老总的女儿吧?”
“就是她,她爸爸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却生出来这么一个狗东西来,真以为全学校的人都怕她啊?妈的,逼急了老娘,老娘就让我爸搞垮她的公司,让她浪。”
关牧琳骂骂咧咧的把苏落臭骂了一遍,当然,最后一句话也就是说说,她性子野是野,但是她不敢让他爸爸知道。
那个整天眯着眼笑的老头,虽然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巴不得把世界上的好东西都给她。
可一旦知道关牧琳在外面打架,就会板起脸,严肃认真的警告她,少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免得沾染一些恶习。
况且,因为在学校里的小打小闹,上升到大人之间的商业对抗,显然是有些儿戏。
要是受欺负的是关牧琳那关爸爸肯定会二话不说,全力打压苏氏集团。
可受欺负的是顾清修这个要胆识没胆识,要家境没家境的女孩,跟关爸爸也非亲非故的,他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为顾清修树敌。
群体,关牧琳也只是打一个嘴瘾罢了。
宋一哲虽然对关牧琳的暴脾气早有了解,可再一次听见关牧琳脏话连篇,还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真糟蹋了这么乖巧的形象。
宋一哲的话,让顾清修眼角直跳,对啊,对方可是有苏氏集团做靠山,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心里的苦向四周泛开,久久不散。
最终,她开口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声音里带着三分羸弱,七分胆怯。
顾清修就是这个样子,本来就心烦的关牧琳,火气又冒三丈,小脸憋得通红,眼里淬着难掩的失望
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
每次都是算了吧,正是顾清修的懦弱,忍让,才造就了苏落对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要知道之前的冲突,已经让苏落有所收敛。
关牧琳可以猜的到,就是因为顾清修的次次忍耐,又不把她的事情告诉给关牧琳,才换来苏落又一次对她的霸凌。
失望的同时很大部分是心疼,她很难想象顾清修遭受的一切虐待,能让顾清修害怕到谁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