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清凉,微风伴着阳光吹拂着青禾万物,太阳普照大地,这样的天气是青禾人所向往的。
顾清修出生已是十五年,这十五年来,顾清修像青禾县的普通孩子一样,一边上学,一边去桃林摘桃。
不过顾清修性格木讷,不善言语,在学校学习成绩又一般般,没有人主动跟她做朋友。
导致现在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都形只影单,甚至有些自闭。
“喂!顾庆云,我刚刚看到有几个人偷摸着进了你的桃林,你先过去看看,我去再找几个人来。”
刚过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土房子,顾庆云刚吃过午饭,正蹲在院子里跟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互瞪。
这边,大开的大门就传来一声大吼,吓得大公鸡扇着鸡翅往前一啄,正中顾清修右眼。
还好顾清修反应极快,躲过了伤害,她重呼一口气,幸好幸好,她为了写作文,可是蹲在这里观察了老半天,终于有了头绪。
万万不能为了一篇作文,把自己的眼睛给搭进去。
等等,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看到偷桃贼进了自家桃园?
转身走向厨房,顾庆云正在厨房烧饭,怕是没有听到。
“爸,李叔说有人偷摸着进了咱家桃林。”
顾清修走进厨房,厨房里烟雾缭绕,呛得顾清修直咳嗽,把烟丝赶出去。
才看到顾庆云蹲在灶台下,吹着火,想让火势烧的大一点。
听到顾清修的话,顾庆云站起来摸了一把满是黑灰的脸,愤恨的说:“这帮偷桃贼还让不让人过了?几次三番的过来偷桃,真是欠收拾,我去看看,你在家看家。”
顾清修呆呆的应了一声,看着顾庆云拿着锄头出了门,不言不语。
她扭头看了看火势渐大的灶台,掀开锅盖,锅里的水沸腾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顾庆云走的匆忙,可他忘记了顾清修并不会做饭。
巴掌大的小脸此刻皱成一团,明亮纯粹的眼睛也眯缝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顾清修抿嘴,心里想着对策,她不经常出门,本身就不爱说话,性格内向。
别说邻里乡亲,就是自家亲戚,每每都是林秋华带着她走,从来没有主动跟别人搭过话。
让她去哪儿,找一个会做饭的人?
无助的顾清修站在灶台旁,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好像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她接来一盆水,哗啦泼把灶火弄灭。
走出厨房,离开家门,林秋华在镇上摆摊,这个时候也该回家吃饭了,还是去找她吧。
走在乡间小路,时不时的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跟着,她听别人说这段路很不安全。
林秋华在山下集会摆摊,下山的路很远,步行要走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山路崎岖,脚下得注意的紧,顾清修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走着。
林秋华年近四十,岁月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的留下痕迹,眼角皱纹,脸颊下垂,同时双目浑浊,不复明亮静怡,无不彰显着林秋华为人妇为人母的辛苦。
她坐在电动三轮车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中苦楚泛酸,这乡镇周围不说每家每户都是植桃户,就算不是,这桃子也是泛泛,半天时间过去了,少有人问。
相对于村里的落魄旧房,山下热闹的多,新房坐落,多是两层三层小楼房,楼上住人楼下作商店,卖什么的都有,应有尽有。
眼看天已经擦黑,林秋华只能收拾收拾回家,正当她准备拧油门离开时。
不远处一个消瘦单薄的身影,朝她快步走过来,离得近了,林秋华发现是她女儿。
她往旁边坐了坐,让出一个位置,等顾清修一屁股跨上去,她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天黑前回家吗?你又跑来做什么?”
“我把灶火扑灭了,怕被爸爸骂,所以跑出来了。”
顾清修说着扭头伸手往车里摸了一个桃,放衣服上蹭蹭绒毛,放嘴里咬了一大口。
桃香的汁水在她口中津满,她满足的眯起眼睛,又咬了一口。
林秋华看着这么容易满足的顾清修,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说:“你爸怎么会舍得骂你呢?咱家就你一个孩子,他恨不得把命都给你,只是苦了你这孩子了,投在我们这种穷苦的家庭。”
还记得顾清修刚出生时,家里突然来了一个老道士,给顾清修卜了一卦后,赐名顾清修。
出生六年,顾清修一直都表现的精灵古怪,很懂事,父母农忙,她就坐在一旁不哭不闹。
给什么吃什么,从不挑食,不像其他同龄的孩子,稍有不顺心,就又哭又闹的。
甚至林秋华跟顾庆云有争吵的时候,顾清修会等他们吵完,然后爬到床上,伸手安抚躁郁的林秋华。
这么一个早熟的女儿,却在五岁生日当天,突发高烧,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吊着一口气,无力回天了。
正当顾父林母一筹莫展的时候,顾庆云突然想起那个住在山顶的老道士,听说那老道士有着起死回生的本事。
不少富商达官都不远千里的找他救命解惑,于是,顾庆云不顾医院的反对,抱着浑身滚烫的顾清修,就去找了老道士。
当时那老道士正在给两个徒弟授教,看到顾庆云抱着小小的孩子横冲直撞的跑进门,他一眼看到萦绕在小清修身上的黑色煞气。
他让顾庆云把小清修放在床榻上,屏退众人。
站在屋外的顾父林母老泪纵横。
他们老来得女,不夸张的说,顾清修就是两人的命根子。
自前两个孩子夭折后,两人都差点认命,觉得是上辈子作恶太多,这辈子注定没有子嗣。
从而也造就了两人善良老实的性格。
却没想到得老天怜悯,老了,老了,意外有了顾清修这个小娃娃,他们就不信了,老天的恩赐这么快就要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