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绣微微蹙眉,对风锦月的不识相很不满,她好不容易找来步修诚为她解围,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要将事情闹大,真是不识好人心。
步修诚给她解围,给她台阶下,又可以在风锦月面前刷一波好感,甚至风锦月会对他感激涕零。
步修诚也没想到风锦月这么较真。
风锦绣走到风锦月旁边:“算了,差不多就行了,等回头咱们回府,让阿娘从库房取五十贯交给步世子,这事就算完了,你何必这么执拗?”
风锦月不服气:“明明是那小二违反店里的规定,怎么说我执拗?是他撞了我,凭什么让我赔钱?”
她一把抢过孙掌柜手里的银票还给步修诚,指着京兆府的方向道:“咱们去京兆府评理!”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再加上士农工商,商人最末,风锦月一看就是官家小娘子,那步世子也在帮她,说明两家不一般,且不说那小娘子是哪位大员的女儿,就算是步世子一个人,他也惹不起。
若是再去官府,肯定捞不到好处,亮出身份逼他为难小娘子的人已经走了,说明对方也觉得差不多了。
他为难:“还是别去了吧?”
风锦月哼了一声:“那你说,我到底赔不赔你五十贯?”
孙掌柜看向海晏,海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不用赔了,不用赔了。”
风锦月凉凉的盯着他,将手里的萝卜提起来:“你说,这到底是人参还是萝卜?”
孙掌柜虽然决定退一步了,可这个可不能改口,他挑眉道:“是人参!”而后,抢过风锦月手里的萝卜就跑了。
风锦月对着孙掌柜的背影喊道:“你拿了萝卜糊弄我,心虚了吧?以后谁也别去他家吃酒!”
围观的人都散了。
闹了这么一通,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就宵禁了,风锦月对秦氏道:“咱不吃了,回去吧。改日再出来吃东西?”
秦氏道了一声好。
风锦容一看风锦月解除了危机,就有些不甘心,不过刚才闹得不大好看,她不能再闹了。
一家人一起回了将军府。
风锦容满脸的不高兴,她跟在秦氏和风锦月后面,故意落下比较远的距离,慢腾腾的往里走,边走边撺掇风锦绣:“四妹妹,本来你是三妹妹,也是嫡女,你看看,她来了,一个乡下小娘子取代了你的位置,阿娘又疼她,都不疼你了。你看看,今日连一块布头都没给你买,阿娘以后都不会疼你了。”
风锦绣一听就知道她在挑拨,却假装没有听出来,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原以为生恩不及养恩大,三姐姐怎么也得整日心心念念想着养父母,对阿娘不怎么亲近。却不想她竟是个白眼狼,一转身就忘了高员外一家。我的亲爹娘可是养育了她十四年呢,她那样,可真让人寒心。”
她叹了口气:“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高员外家可比不上云麾将军府有钱有势,三姐姐跟阿娘阿爹亲近,也是能理解的。二姐姐还是别这样说她了吧?省的几位妹妹听见了在底下嚼舌根,这话传出去了,可对三姐姐的名声不大好。”
风锦容对风锦绣的顾虑嗤之以鼻:“你们俩虽然是同一日出生,可不见的她就比你早出生一时半刻,说不定你比她早出生一时半刻,阿娘偏心让你做了妹妹,你说这凭什么呀?还不是欺负你不是亲生的?也就是你心地善良,念着秦氏的养育之恩,殊不知,人家根本没把你当一家人看,你可别对人家掏心掏肺的了。”
风锦绣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惶恐的看了看四周,好在只有两人的心腹跟着,并无不相干的人。
她警惕的劝说:“二姐姐慎言,这话让阿娘听去可了不得,她虽然性子绵软,但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风锦容毫不在意:“行了,也就你看得起她,在我阿娘眼里,她就是个扶不起的。你放心,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风锦绣没再接话。
风锦月也不知道两人将她和秦氏编排了一番,但今日风锦容在外面不敬阿娘,这件事,她转头就告诉了阿爹风展鹏。
晚膳的时候,风家大小主子都在晏厅用膳。
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有荤有素,风锦月面前摆着她爱吃的甜口的菜肴,秦氏还对她微微笑着。
风锦容跟平时一样挨着安氏坐着,低眉顺眼,乖巧的不像话,跟下午在外面的嚣张判若两人。
风展鹏一直在看风锦容,风锦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完全没想到风锦月会告状。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风展鹏:“阿爹,我脸上有东西吗?”
风展鹏哼了一声:“跪下!”
风锦容就更疑惑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连安氏也问:“怎么了?”
风展鹏再次看向风锦容,声音提高了一个度:“还不跪下?”
秦氏和风锦月不声不响的静静看着风锦容和安氏。
就连赵氏和风锦绣也奇怪,今日他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赵氏也问了一句:“容儿怎么了?”
“跪下!”风展鹏拍了桌子。
风锦容这才慌乱的离席跪到了风展鹏跟前:“阿爹,不知容儿做错了什么事?”
风展鹏见她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更生气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他常年习武,力气很大,风锦容直接倒在一旁。
风锦容捂着脸,回想今日之事,无意中看到风锦月勾起的唇角,立即意识到了是她告了状,便狠毒的瞪她一眼。
安氏大惊失色,风锦容回来之后可没跟她说在街上她对秦氏不敬的事,只说了秦氏不给她买布料的事。她跑过去,扶起女儿,质问风展鹏:“好好的,为何打容儿?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