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修诚心如刀绞,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心疼又难过,长臂一伸就揽住了风锦绣。
看风锦绣的反应和那颗外人不可能知道的痣,他就知道风锦绣确实被人侵犯。
他猛地躲过风锦绣手里的刀,迈步向前,拨开崔内官,朝着独眼猛刺了过去,拔出,刺入拔出,温热的鲜血喷溅了他一脸,他一身。
“世子……”独眼十分意外,步修诚会二话不说就杀他,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牙呲目裂,“好手段,高冲……”
步修诚岂会让他说出不该说的话,发狠的将刀猛刺入独眼的胸口。
独眼垂下了头,死的透透的。
“你,世子,你怎么可以杀了他?刑部还没审完呢!”崔内官对眼前的变故有一点点惊讶,他惊讶的并不是步修诚会动手杀人,而是步修诚刚才的眼神分明写着心疼和难过,而不是嫌弃风锦绣。
步修诚一连刺了十几刀,独眼身前一片血肉模糊,才停了手,他气愤的全身发抖,眼睛喷着怒火。
独眼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风锦绣浑身哆嗦,独眼死了她都不能解恨。从步修诚手中拿过刀一连又刺了很多下,目光狠厉还一边啊啊大叫,释放自己无边的愤怒。
不知道刺了多少下,风锦绣双手染满鲜血,目光愤怒狠厉,独眼身前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她才松了手。
“当啷”一声,染满鲜血的刀掉落在地上。
崔内官满意的看着这一切,都在陛下和风三娘子的预料之中。
风锦绣身子一软,朝地上倒去,步修诚长臂一伸就接住了人:“绣儿……”
风锦绣并没有晕过去,而是事情暴露,担惊受怕,又亲自动手捅了人后怕而已。
“诚哥哥,他在胡说,他说的不是真的……”
步修诚点头:“我知道,他胡说,他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风锦绣这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崔内官不为所动,上前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对步修诚道:“既然世子不肯承认独眼所说的话,就请跟陛下解释一番吧。”
步修诚这时候冷静了许多,他静静看着死透的独眼,有些后悔,刚才他不该出手,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杀独眼,仅仅是为了给风锦绣报仇吗?
陛下这么做明摆着就是为了羞辱他和风锦绣,他怎么这么不冷静,还上当了?
“好,我这就去见陛下。”步修诚将风锦绣打横抱起,直接去了御书房。
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风锦绣悠悠醒来,看到步修诚悲愤心疼的表情,十分懊悔难过。
“诚哥哥……”
步修诚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把她放下来:“别担心,没事了,陛下想见我们,陛下不问你,你就别说话,知道吗?”
风锦绣乖巧的嗯了一声,她想跟步修诚说声对不起,但又没脸开口,这件事本该早点告诉她,可她选择了隐瞒。不知道步修诚会不会生气。
她眼神复杂的望着步修诚,步修诚摸摸她的头:“什么都别说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
崔内官有些不耐烦:“世子,请吧。”
御书房门外没别的大臣,里面也没有大臣,整个御书房很安静,御案后面静静端坐着高宇泽,一旁站着一身粉嫩齐胸襦裙的风锦月。
风锦月一手翘着兰花指正在磨墨,抬眼瞧见一身血的风锦绣,手一松,一块上好的徽州墨掉在地上摔成好几块。
她十分惊讶的快步走过去:“四妹妹,怎么一身血?还有步世子,你们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风锦绣和步修诚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风锦月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跟他们演戏。她既然在高宇泽这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装什么装?
不过风锦绣聪明的很,也选择装傻,低头哭哭啼啼:“刚才崔内官带我去了大牢,那独眼污蔑我,我气不过,就捅了他几刀,这些血都是她的,不是我的,姐姐不必担忧?倒是姐姐,怎么在这里?”
风锦月也懒得和她演戏,只淡淡说了句:“陛下说让我来瞧个热闹,不想是瞧四妹妹的热闹。陛下跟我说,那独眼交代他侵犯了你,四妹妹呀,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你可太可怜了。也不知道你不干净了,步世子还会不会要你。”
步修诚垂眸掩饰自己的愤怒,风锦月今日能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说不定高宇泽和她联手布了这个局。前些日子自己还自作聪明的想要算计人家,其实人家也是在算计他。
他指甲嵌进肉里,掌心都出了血,自己都没觉察到。
风锦绣难堪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想找块豆腐撞死。
她羞愤,她生气,她恨的牙痒痒。
风锦月似笑非笑,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看四妹妹这样子,难不成是真的?”
“不不不,不是真的,是假的,独眼胡说八道!”风锦绣惶恐的否认,她有些癫狂的摇头,“他胡说!他污蔑我!”
风锦月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还认真的问风锦绣:“原来是假的呀,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她用奇怪的目光打量风锦绣,那目光好像能穿透风锦绣的衣服,将她看的彻彻底底。
风锦绣没来由的感到羞辱,她无地自容。
也恨透了风锦月。
谁知风锦月还不算完,她接着问:“那刑部的人从万家胡同世子别院捞出的尸体,有一具是小婵。而且独眼也说,他强暴你的时间,正是你闹离家出走的那两日,小婵的死亡时间也是那一段时间。这些怎么这么巧合?四妹妹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认,若真的是独眼强暴了你,我一定会让陛下给你报仇的。”
“不是,我都说了不是!”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