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陛下。」戴权应命一声,连忙躬身接过,吩咐着一个内监往武英殿军机处去了。。
晋阳长公主和清河郡主,对视一眼,面上也见着喜色。
崇平帝又拿起一份奏疏,再次垂眸阅览起来,这次就阅览的比较详细,过了会儿,眉头皱了皱,问道:「戴权,白莲教是怎么回事儿?」
戴权小心翼翼回答道:「陛下,白莲教匪前几年还在山东作乱,后来为陆琪剿灭,但现在又在开封府活跃,前不久还在京中刺杀忠顺王府。」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传朕口谕,让军机处行文山东提督陆琪、巡抚石毓卿,对二人严厉申斥,剿灭白莲教匪,刻不容缓,不得让其等再行死灰复燃,另吩咐锦衣府同知纪英田,在神京城中深挖白莲教匪藏身之地,京师重地,岂得这些宵小作祟?「
戴权记下崇平帝之言,然后小声吩咐着内监前去传谕。
崇平帝
又是拿起第四封奏疏,这一次看的时间就格外的长,原本微微靠坐在垫子铺就的靠背椅上,已然渐渐正襟危坐,面色凝重下来,目光也明晦不定。
宋皇后目光落在崇平帝脸上,自然意识到天子这般的神态变化,将手中斟好的一杯茶,放在崇平帝身旁的小几上,美眸中现出疑色。
贾子钰究竟在奏疏中写了什么,让陛下这般心神不定?
崇平帝最终阖上奏疏,大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沉声道:「贪官污吏,豪强劣绅,鱼肉乡里,又岂止一个河南?子钰在地方大刀阔斧,革除弊政,这些举措,雷厉风行,颇有可取之处。」
却是为贾珩奏疏所言所陈感到惊讶。
贾珩在奏疏中解释了自己在县乡对士绅施以重拳所做的考虑,更进行了充分大说理,最终落实在了「平抑豪强,察决冤狱,重典治吏,以平民愤」的十六字方针。
之后,并列明了详细举措∶「凡为富不仁者,草菅人命者,欺男霸女者,纠问其罪,科处严刑,籍没不义之财,与彼沆一气的贪官污吏,不论事涉乡、县、道、府,绝不姑息养女干。」
最后,提到了廉政教育,包括不限于编制《恶人录》、《贪官传》,通过说书先生、戏曲、大鼓、评书等宣传方式在士林(府州县学)进行广泛宣讲,当然着重宣传圣明天子在朝,中原寇乱都是地方上的贪官污吏欺上瞒下所致。
嗯,大意是,皇帝是好的,坏的是下面的人。
而且现在朝廷,已经决定在中原大地掀起一场反贪风暴,清朗行动,还中原大地一片朗朗乾坤。
最后,隐晦暗示了可能会有士绅会借助一些人际关系,说他在地方滥施恶政,行严刑峻法。
并言,一家哭,何如一省哭?苦一苦贪官污吏,豪强劣绅,骂名他贾珩来担。
其实这些预防针也没有太多必要,因为崇平帝原就有意整顿吏治。
宋皇后、端容贵妃面面相觑,对崇平帝这话都没有应。
晋阳长公主明眸闪了闪,有些想看那封奏疏,但又不好问,担心犯了崇平帝的忌讳。
李婵月黛眉之下,晶莹明眸眨了眨,暗道,也不知小贾先生写了什么奏疏,得皇舅舅这般感慨。
不过,小贾先生原就擅写政论,她记得当初,小贾先生就是这般……俘获娘亲的芳心罢?
崇平帝默然片刻,旋即又拿起一封奏疏,迅速阅览而罢,思忖片刻,又大拿起第六封奏疏,分明是参劾河道总督费思明等相关员吏的奏疏,落在这位中年天子手中,随着阅览,手臂都有些颤抖起来,道∶「河道衙门,贪污成风,积弊至深,不得不整顿了。」
这位天子还在潜邸为雍王之时,就曾执掌刑部,对地方官员贪腐问题就深恶痛绝,如今看到奏报,只觉颇为窝火。
宋皇后凝了凝秀眉,脸上笑意敛去,忙柔声劝说道∶「陛下息怒,为这些贪官污吏气坏了身子,实在不划算。」
端容贵妃和晋阳长公主也都纷纷劝说着,心头就有些好奇奏疏上写的什么。
「子钰奏报,河道总督衙门,自总督费思明以下,贪污修河工款,并与前河南巡抚周德桢、布政使孙隆、参政江元武等人勾结,经过子钰巡堤,河堤残破不堪,并推断今年或有雨水降下,河堤亟需修缮加固,并请求严查河道衙门贪腐一案,同时恳请朕整顿河务。」崇平帝面色沉郁,如蕴雷霆。
当然,崇平帝说这些,并不是指望着宋皇后和端容贵妃帮着自己出着什么主意,而是为了纾解心头的烦闷。
宋皇后秀眉之下的玉容上现出担忧,说道:「陛下,也不要太过忧虑了,子钰他在河南坐镇,应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晋阳长公主心眉头
蹙了蹙,明眸现出思索之色,暗道,他这是要整顿河务?
就在这时,外间又来了一个内厂的内监,说道∶「陛下,咸宁公主殿下的急递送了过来。」
宋皇后闻言,容色一怔,对着女官吩咐道:「快拿过来。」
端容贵妃脸上也见着讶异之色。
待女官将一个锦盒拿来,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个簿册,先递送给崇平帝。
在一道道或端丽、或柔美、或清丽的目光注视下,崇平帝缓缓打开簿册翻阅着,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行娟秀的小字,这字迹,崇平帝自然识得,就是自己女儿咸宁公主的笔迹。
崇平帝眉头舒展开来,目中皆是震惊。
不同于贾珩奏疏多是政论,咸宁公主的蓝色封闭的簿册,更像是日志,然而那种没有公文属性的平时文字,却以感性的方式讲述了开封府的寇乱经历以及普通百姓的困苦。
从当初随着贾珩领兵出京平叛,到收复开封府城,再到巡视河堤,所见所闻,当然没有和贾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