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不知道,这些乡下人是最不讲道理,到时候我们救了人他们再倒打一耙,您可别哭鼻子。”
栗子以前也是过苦日子的,好在他命好遇到了公子,这才让他吃饱穿暖。这些村里头的阴暗面,公子是不会明白的。
“行了,大不了就是被赖上给点钱,你家公子总不至于为了点小钱就看着一条命没了吧?快些将人送上来!”
当时栗子走进看到李常溪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了,他不情不愿的将人拖到马车边上,想让公子别多管闲事的。
“哦。”
是,公子是钱多了没处花,等他多吃几次亏便晓得了。
而后陈晓生便让栗子将马车往牛头村里赶,要将李常溪送回家。
“这,这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外头雨大,不如进来避避雨?”
周三娘赶紧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热情的邀请主仆二人进屋。
“不用了,我们还要赶路……”
“那就多谢大娘了,还愣着干嘛呀,进去啊!”
陈晓生笑眯眯地给周三娘道谢,而后推了一把不情愿的栗子,主仆二人便上了屋檐。
“小生陈晓生,这是我的书童栗子。”
陈晓生是典型的唇红齿白大户人家的公子,一言一行给人拉满好感。
“今日若不是遇到小公子,我儿还不知道会如何啊!”
周三娘感激陈晓生又担心李常溪,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虽然在和陈晓生说话,眼神却止不住往屋里面看。
“大娘不必客气,还是先去看看令郎吧。”
陈晓生善解人意,周三娘再次感谢后便往屋里走去。
“还说最疼爱的是我呢,我都赶不上李常溪那个闷葫芦。”
李常婉声音闷闷的,她也不是嫉妒李常溪,毕竟是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她心思不会那么恶毒的,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那我疼你好不好?我给你看看,这伤口都粘上泥巴了,我打水去给你清洗一下。”
路听一蹲着检查李常婉的脚,发现伤口中混杂着泥土,要清洗干净。
“听一姐,你真好。”
路听一站起来摸了一把李常婉的脸,而后便转身看向陈晓生主仆二人。
“小公子你先坐着,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给你们端碗热水来暖暖身子。”
“那便多谢姑娘。”
路听一点头示意,而后又用眼神安抚李常婉,接着便往厨房走去。
一下大厅便剩下三人,李常婉痛的呲牙咧嘴的,可有外人在她又不好意思叫出来,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做声。
“公子,这里的水不一定干净,咱们还是别用了吧?”
“不用一会儿你们就走呗,又没有非拉着你们不让你们走。”
李常婉听到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他们家一直用的井水,都没有出问题,怎么就不干净了?
回头瞪了栗子两眼,连带着陈晓生也一同看不顺眼。不就是有两个钱吗?他们多高贵啊!
“栗子!”
陈晓生低声呵斥栗子,警示他莫要乱说话。
“我家书童不大会说话,在这里给姑娘配个不适,他不是有心的。”
“那便是故意的咯。”
李常婉也不接话,她现在身上痛着呢,没空听他们闲扯。
“公子你看,这乡下的人都是这般不懂规矩!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栗子不服气,便要上前去与李常婉理论,陈晓生确实真的生气了。
“栗子!不听话了?若是再乱说话,等改明儿你便自己回去!”
“公子,我……”
“行了,你们主仆二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唱给谁听呢?”
李常婉脾气不好,陈晓生也不惯着,他是大户出身的公子,脾气也不是一直都很好的。李常婉三番五次的剥了他的面子,他脸上也不好看。
“姑娘既然觉得我们话难听,我们离开便是。不过姑娘这话说的倒也不是很好听,估计也是吃了没有读过书的亏,也不怪姑娘。”
“你!”
“常婉,常溪现在昏迷不醒,我送你去我屋里带着,一会儿雨小了让孙老爷子过来给你看看。”
李言洲从另一个屋里走来,打断两人地对话,从中间插着过去便抱起李常婉往外头走。
陈晓生一见李言洲便歇了声。眼前的男子穿着朴素,衣服上还有一两个补丁,但是他的气度非凡,一看便不像乡下能养出来的孩子。
“公子我就说,乡下野蛮人太多太可怕了,咱们还是走吧!”
“公子既然救了我家自然便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公子请用。”
路听一端着两碗热水回来,笑眯眯地将碗递到两人面前。
“我家妹子心直口快的,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公子莫要怪罪。”
路听一说话温柔,言行举止之间都给人一种舒适感,陈晓生和栗子一下便没了脾气。
“姑娘说的哪里话。”
“小公子叫我路听一便可。”
从交谈之中路听一得知,陈晓生是京城里面来的公子。
“京城与我们这可是隔着千里,小公子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个小镇上,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老太傅告老回乡,如今便在你们镇上办了一个学堂,我父亲特此让我过来,便是想要跟着老太傅学习的。”
老太傅是当朝皇帝的太傅,如今年到花甲,便告老还乡,回到他曾经的老家办起来学堂教书。
老太傅学富五车,不过在京城中却未曾收过一个弟子,陈晓生的父亲打探到老太傅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办了一个学堂,便将自己的儿子给赶出来求学。
“几年前曾听过老太傅授课,一直想拜入门下,只是老太傅一直都不肯收我。如今能在老太傅开办的学堂上学,于我而言,也是完成了一桩心事。”
陈晓生自认为自己是个装的住话的人,可面对路听一,他便什么都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