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觉得这天儿似乎要变了。
其他的不说,只说太傅之子的死讯,就做惹得京都震荡。
而且太傅府,大盛朝真正的有底蕴的世家,和宰相府不分轩轾,谁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在府中将严公子杀害?
他猛地抬头,看向西北方向,那里是皇城。
可能吗?
如果是真的,原因……
不对,真要说原因,还是有的。
那位心尖上的人,香消玉殒,说句真心话,的确是被世家给逼迫死的。
郭大人见他陷入沉思,在旁边静静的坐着,没有打扰他。
一直到天色泛着曦光,程将军才回过神来,起身送走了郭大人。
站在廊下,看着即将放亮的天色,他觉得京都可能会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变动。
他到底是要不要掺和进去?
秦鹿回到家中,所有人都睡了。
连澡都没有洗,直接脱了外衣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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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池在早膳的时候,发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
小心翼翼的看向齐王,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父王,您怎么了?”
齐王淡淡的瞥了眼儿子,“这几日别出府。”
本想中午去临仙楼用膳的谢清池“……”
“昨夜京都死了好几位世家子弟,其中就有严穹那老匹夫的孙子,扶风将军府的老二也死了,另外几家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出身。”
“咳……”谢清池没忍住,咳了一声,在齐王看过来后,干脆咳嗽的更剧烈了,“咳咳,咳咳咳……”
齐王嫌弃的把自己的茶碗放到儿子面前,“如今京都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你……”
他倒是想和儿子说些朝中的事情,可想到儿子的智商和心机,只得作罢。
如今世家掌控天下,他即便是贵为王爷,也不得不矮上一头。
正值多事之秋,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要小心护着。
纨绔有纨绔的好,至少活得长久。
而且,齐王也怀疑这背后有皇帝的推动。
谢清池心里有很多话在翻滚,却不敢说半个字。
“父王,凶手有眉目了吗?”
齐王叹息着摇头,“世家府邸戒备森严,凶手能无声无息的避过所有人的耳目潜入严府,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死几位世家子,非常人不能做到。怎么抓?”
齐王是乐见这种情况发生的,甚至还想过,为什么不连同那些老东西一块端了。
可惜也只能想想。
不过能让他们死几个年轻后生,也是喜事一件。
“父王,京都新开了一家临仙楼,里边的膳食做的堪称天下一绝,中午咱去尝尝吧?”
齐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有心想骂两句出出气。
可想到儿子现在的样子,是他刻意引导并纵容的,也只能无奈叹息。
“我不去,你约上旁人去吧。”
“唉!”谢清池欢快的点头。
他不能不去,还得催促几个好兄弟去把账目结清。
若是耽误了,惹得那人不高兴,说不得他们几个也得死。
用过早膳,在齐王幽怨的眼神里,谢清池笑嘻嘻的跑了。
临近中午,秦鹿瘫在后院躲懒。
却见掌柜的走过来,低声道:“夫人,齐王世子在外求见。”
“他一个人?”秦鹿懒散的问道。
掌柜的笑道:“他身边还有三位公子,不过齐王世子想单独见夫人。”
“放进来。”秦鹿招呼屋内的儿子,“韩镜,送壶茶来。”
“哦!”韩镜伸长脖子应声。
不多时,母子俩看到一个笑嘻嘻的傻憨憨从外边一路小跑进来,看到秦鹿,似乎觉得很意外,下一刻笑的比头顶的艳阳还要灿烂。
“真的是姑娘呀。”
凑到秦鹿身边坐下,刚要说什么,却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紧紧地盯着。
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小男孩。
刚要咧嘴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凑近秦鹿身边道:“姑娘,这位莫不是从严府带出来的?”
秦鹿抬起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谢清池没防备,直接被拍趴下,脑袋磕在方几上,红了一小块。
“哦哟哟哟,哦哟……”他捂着额头,眼角都沁出了泪花儿。
“我儿子。”秦鹿给了他答案,要不是自己手快,儿子恐怕就要自己下手了。
谢清池擦拭眼角的泪花,“你居然成亲了,儿子都这么大了?”
他心里闪过失落。
“怎么还敢来找我?”秦鹿转移话题。
果然,这傻憨憨被带偏了心思,“为什么不敢,我结账了的,中午要在这边用膳。”
“吃了临仙楼的饭,嘴巴就得闭紧一点,明白吗?”
“明白。”谢清池点头如捣蒜,“你放心吧,只要姐姐杀的是世家,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默默地。”
不仅仅是谢清池,可以说整个谢氏皇族,都对世家深恶痛绝。
曾经的谢家,是大康的藩王,包括北黎和南楚皇室,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