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忙不迭地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医生身后被推出来的戴舒。
唐唯也想起身看一眼戴舒,却被夏助理狠狠撞了下肩膀,她下意识地吃痛蹙眉,视线很快被挡住,她只能默默跟在众人身后。
到了病房门口,她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没有进去,而是留在走廊上。
清冽的眸子里满是无助和失落。
在没有找到罪魁祸首之前,她只能充当那个罪人。
唐唯靠着墙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你就是唐唯?那个为我女儿设计礼服的设计师?”
唐唯顿了一下,抬眼看向说话的中年女人。
是戴舒的母亲。
满眼都透露出她对她的嫌弃,憎恨,还夹杂着一丝冷漠。
唐唯朝她微微鞠躬,语气十分诚恳真挚,“是我,阿姨。真的很抱歉,让戴舒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礼服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还调查清楚?”
黎慧忍不住轻嗤一声,“人证物证都在这了,你还在狡辩什么?别以为我不懂法,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构成故意伤人罪了,你就等着进监狱吃牢饭吧!”
“不把你关个十几年,我可不会甘心!”
唐唯微微蹙眉,态度
很坚定,“阿姨,不是我害戴舒过敏的,是……”
黎慧根本不想听她废话,直接打断道,“你说不是有什么证据吗?整件礼服都出自你的手,我听助理说你是知道艺星对涤纶过敏,还故意选用涤纶做礼服的内衬,你说说你自己到底安的什么心!”
“年纪轻轻心机就这么重,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啊?!”
“哦对了,我还听说你只是一个新人,刚进公司没多久就接了一个只有高定设计师才有资格的单子,我看你不仅心机重,床上功夫更是不得了!”
黎慧冷笑了一声,她见过太多像唐唯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为了钱和权去干那些恶心肮脏的交易!
“阿姨,我没有!”
唐唯忍不住攥紧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她不理解,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拿她是新人这一身份说事,明明在她进公司之前,她就已经是个出色的设计师了!
“你说你没有,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公司要给你这么大一个单子?”
黎慧斜睨了她一眼,越看越发觉得厌恶。
唐唯深呼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因为原定的设计师因为生病请假了,而我刚好有这方面的
经验,您有所不知,我在进公司之前,就是一家专门做私人服装定制的工作室老板,经验远比你想的丰富!”
“原定的设计师生病了?哪能这么巧?”
黎慧一脸不以为意,以为唐唯口中的工作室是一间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小作坊罢了。
“阿姨,这些您都可以查的!我看您也不是来自普通家庭,应该拥有良好的教养,也最起码懂得什么叫尊重!”
唐唯冷冷道,她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柿子,该反击时还是要反击的。
黎慧被她的话顿时噎了一下,正准备回怼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舅妈。”
两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当唐唯看到保叔推着陆凛言过来时,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他刚刚叫戴舒的母亲为舅妈?
那戴舒岂不是他的表妹……
黎慧见是陆凛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下,带着少许的笑意,“小言,你来看你妹妹啊,她现在还没醒呢。我正准备把这个害你妹妹过敏的女人送去警察局呢!”
“舅妈你认真的?”
陆凛言微微蹙眉,目光偷偷地上下打量着唐唯,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黎慧还没
瞧出他话外的意思,很自然地接道,“当然是真的啊,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不送进警察局,难道留着给我养心脏病吗?”
陆凛言眸色一沉,一字一顿道,“舅妈,她是我老婆。”
老婆?
黎慧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依旧没当回事,她知道陆家给他安排了门婚事,听说是个半吊子豪门。
她不屑地笑了笑,直接扬言道,“那你正好把婚离了。就这种女人怎么配当你的太太?”
离婚?
唐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看向陆凛言,清冽的眸子里满是紧张。
潜意识里,她是不想离婚的。
“舅妈,她是哪样的女人?”
陆凛言冷冷地问道,巧妙地避开了那个问题。
“小言,她都害你妹妹过敏休克住进医院了,不是心思歹毒的人还是什么?”
“阿……舅妈,我没有害戴舒。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做礼服内衬时用的是真丝面料,绝不是涤纶!”
唐唯掷地有声,眼里没有半分心虚。
黎慧都懒得看她一眼,只看向陆凛言,“你看看,事到如今,她这话说的谁会信啊?”
“我信。”
唐唯愣了一下,眸光微微一亮,感到
心头暖暖的,好似两人之间隔的那座冰山出现了融化的迹象。
倒是黎慧被这句话被噎的半天说不出来话,这外甥不是纯纯在打她脸吗?
“舅妈,我比你远清楚她的为人,所以有的帽子可不能乱扣。”
陆凛言冷冷提醒道,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快速划过一抹警告。
唐唯心里有些感动,清冷的眉目里带了许笑意,“舅妈,我有一个办法应该能暂时证明我的清白。能先把那条晚礼服拿给我吗?还有一把剪刀。”
黎慧微微蹙眉,还是去病房里把晚礼服和剪刀丢给她。
唐唯接过,拿着剪刀把那层涤纶面料拆了下来,很快露出了她缝制的那层真丝面料。
她高兴地把里面那层真丝面料递给陆凛言和黎慧看,“我没有说谎,这层涤纶面料应该是有人故意加上的。”
“万一是你自己后面加上的呢?”
黎慧不悦地蹙了蹙眉,觉得这个并不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