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奔向门口,想推开门,却发现根本推不开。
心一下子开始慌乱起来,她疯狂地拍打着门,“有人吗?!有人吗?!谁来救救我!”
门上的灰尘纷纷扬扬落下来,唐唯被呛到直蹙眉,她扬了扬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在这寂静的夜里,她清楚地听到了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唐唯整个人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好似在这一刻停止循环了,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她可是最怕蛇这种冷血动物了!
不一会儿,借着淡淡的月光,她便看见一条白底橙色花纹的蛇吐着信子朝她慢慢走来。
那张精致清丽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
真的是蛇!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唐唯的大脑疯狂运行着,双脚像是被灌了十斤水泥般重,她害怕的根本没有力气逃跑。
就连声音,好似被人生生掐住了喉咙,根本不能言语。
黑夜里那条被扔在地上的红布,所散发的奇异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唐唯紧蹙着眉心,跟这条蛇大眼瞪小眼。
她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强大的求生欲使她偷偷往后挪动了一下腿,结果那条蛇忽然跃地而起。
唐唯心一惊,下意
识地抬起手,手腕处很快传来钻心裂骨的疼痛,整张脸因痛苦扭曲了起来。
她本能地想甩开那条咬住她手腕的蛇,可怎么甩都没有用,尖牙已经深深嵌进她的肉里。
这条蛇好似把她当成了美味的食物,死都不愿意放开。
唐唯紧紧咬着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整张脸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嘴唇渐渐发紫。
皮肤上的痛感好似已经麻木了,只伴随着某种酥酥的感觉侵入大脑。
清冽的眸子里满是绝望。
这时身后的窗户忽然被人砸开,一抹红色的火光彻底照亮了这间屋子。
唐唯微微一怔,那抹亮光照亮了这间屋子,也燃起了一丝丝希望。
她扭头看去,不是陆凛言……是那个卖她佛珠手串的少年!
少年跳进屋子,挥动着火把一下子驱赶了那条蛇。
那条蛇也不离开,吐着信子感知着气味很快奔向那条被扔在地上的红布。
少年一看,立即拿着火把点燃了那条红布,蛇在原地周旋了一会儿才逃回了老窝。
这时唐唯已经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少年看着她手腕上已经紫肿起来的伤口,蹙紧了眉。
……
“桑纳,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阿
妈,我认识……她就是被我骗了的那位顾客。”
桑纳低垂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唐唯。
她的手腕上还敷着一层厚厚的草药。
“什么?”
塔娜惊呼一声,转身想去桌上拿手机,“那正好把钱还给这位小姐!”
桑纳一听,立马伸手阻止她,“阿妈不行!”
“妹妹在医院里就等这笔钱做手术呢!您把这笔钱还给她,那妹妹的命怎么办!阿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靠卖那些十几块的手链到底要何时能筹集那笔手术费?!”
“钱我们可以一直攒,但是妹妹的命能一直等吗!”
塔娜脸色微微一变,眼底满是悲伤和无奈,“可是桑纳,这是你骗来的钱!我们不能拥有这笔钱!你必须得还给这位小姐!”
“阿妈,可是我救了她一命!如果没有我,她早就死在了那条无翼蛇里了!”
桑纳生气地怒吼道,他紧紧握住她那双长满厚茧和粗糙的手,一字一顿道,“阿妈,难道这笔钱还不够她回报我的救命之恩吗?!”
塔娜气的抽出手直接打了他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这间十分简陋的房子响起,躺在床上的唐唯被猛然惊醒。
清冽的眸子茫然
地看着水泥糊的天花板。
“桑纳,这是两码事!你骗了她的钱和救了她的命不能划等号!难道你以后救一个人救一只动物,都要去索取回报吗!”
闻言,唐唯侧过头看向声源,清冽的眸子里满是茫然。
她听不懂女人说的本土语言。
但听懂了他们这是在吵架。
少年瘦弱的背影落在她眼里,像极了曾经她被陈淑华当着众人数落的模样。
倔强而又无助。
桑纳垂下眸子,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塔娜看着他脸上那道清晰的红印,心顿时被揪了起来。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语气柔和了不少,“桑纳,我们不能把救助两个字带上无耻的目的性。”
“阿妈,我知道。”
桑纳声线带了点哽咽,他抬起眸子看向她,很认真地问道,“可您真的愿意看着妹妹眼睁睁地在病床上死去吗?”
轻抚着他脸的手微微一顿,塔娜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眼底一片悲伤和凄凉。
“阿妈,你仔细再好想想吧。”
桑纳一把推开她的手,转身出了门,坐在石阶上。
塔娜神色一僵,尴尬地收回手,见唐唯醒了,动作有些僵硬地走了过去。
唐唯注
意她的腿脚不是很方便。
塔娜注意到她目光,眸光微微一暗,继续坐在床边,用流利的英文询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唐唯面色十分虚弱,但还是极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同样也用流利的英文回答道,“我很好,谢谢您和您的儿子救了我的命。”
“这都是小事。”
塔娜垂下眸子,语气十分抱歉,“小姐,真的很抱歉,你昨晚在我儿子那买的一条佛珠手串,并不值五万块,实际上它的价格为十二块。”
“我知道。”
塔娜一顿,十分不解,“既然你知道,怎么不报警又或是找我们拿回钱?”
唐唯淡淡一笑,“我猜到您儿子想必是有什么苦衷才会选择做。更何况我并不在意这条佛珠手串的本身价值,我在意的是它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