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她放着好好的皇妃不做,非要往火坑里头跳,我就怕她有一日她会连累到邵家人。”邵次卿边喝着茶边说着。
“看来你定是早知道了些什么?”顾玢问了起来。
“一年前,我就发现了长姐与三皇子走的太近了,暧昧不清,自从圣上日日寻仙问道后,她就被冷落了,年轻的女子难耐寂寞。我曾劝导多次,可她就是不听,就算日后三皇子登基,她一个先帝的嫔妃,三皇子怎么可能立她为后。大家都知道李秉颛娶的是谈相的女儿谈桑芷为三皇子妃。此事若是被皇上发现了,被谈家知晓了,邵家可要出大事。后面实在劝说无果,我懒得管了,如今她死了,我感谢老天爷救了邵家,劝你不要搅到这趟浑水里来,你如今虽表面上留在京中为闲官,其实为何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我自小也算一起长大,三皇子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他和太子并非一类人,如今圣上又不问政事,朝堂局势表面风平浪静,我感觉随时都要出大事。”邵次卿说道。
“其实得知邵妃死的消息,我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如今朝中风雨将至,边关与大周摩擦骤起,我们顾家一直是保持中立的,就怕哪一天行错一步,招来杀身灭族之祸。”顾三眼眸中飘过一丝阴鸷道。
“到底是太子还是三皇子能坐定这龙位,不是你我能置喙的。我劝你此时莫要再插手,谈相的势力不容小觑!太子虽是先皇后所出,早年圣上与先皇后恩爱,鹣鲽情深,但是自打先皇后去世以后,对太子的感情也是一日比一日淡,没有以前那么宠爱。后来圣上纳了曹妃,三皇子出生后,圣上格外宠爱三皇子,比其他皇子更甚。太子更是不似以前那样被圣上看重,要不是老王爷战死,也轮不到太子监国理政。”邵次卿,抿了口茶,继续道:“这大雍的江山,我看最终还是落在三皇子手里,顾兄你觉得呢?”
“我看未必,近年来,的确是圣上越来越宠爱三皇子,有意立三皇子为君的意思。但是太子敦厚善良,陈清河曾为太子太傅,如今是为左相,谈秉夷是为右相,朝中还是有不少人看好太子的。圣上虽不问政事,但他让太子监国理政,说明圣上心里也并不糊涂。”顾玢道。
邵次卿摇摇头,说道:“自古帝王,哪个做皇帝的不是心狠手辣,太子的致命弱点就是太纯善,纯善是为纯臣的首要品格,有了纯善可以做一名忠臣,名扬千古。但是为君者太仁善,它就是别人峥嵘功勋的枯骨和垫脚石,它不是为君者有利的臂膀,有时候反而会害了自己和身边的人。”
顾玢不语,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为君者太纯善,的确无法坐稳江山。
“你知道吗,三皇子似与北周牵连不浅。”邵次卿道。
“谁告诉你的?”顾玢抬眸看着他问道。
“我长姐悄悄告诉我的,这也是她发现的,可她一直做着皇后的梦,怎么可能能看的清朝中的局势。”邵次卿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长姐果真是知道的不少。但也很蹊跷,难道就因为如此,知道了这一点,三皇子就取了她性命?近几年来,尤其是圣上病了以后,他的行为可是越来越高调了。如今都敢在宫中弑妃了,以后还有什么是他李秉颛所不敢的。”顾玢说道。
“不过三皇子自打娶了谈桑芷之后,听说两人感情一直不错,他一直都没有纳过侧妃,也没有过其他女人,但是多年并无所出。太子妃崔洁柔自打生了小皇孙了之后,又有了身孕,要说皇位传给太子,也不是没可能。我那个傻姐姐还妄想她的皇后梦。”邵次卿道。
“看来传言不一定是真的,你姐姐不就是例子。”说罢,特地看了看姜妁。
“传言不一定为真,但是你的传言我相信一定是真的,今日算是见识过了啊。”邵次卿笑着说。
与邵次卿道别后,顾玢与姜妁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今夜的月光不是很明亮,被黑云遮挡,似见不见,亦如姜妁此时的心情一般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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