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阮景朝二十三年,凌云谷。
大片的桃花盛开,风吹起,扬起一阵桃花雨,淡淡的香气四溢。
有一女子踏着满地的桃花,缓缓走来。
一头墨发用玉钗松松垮垮的盘起,眉如画,一双眼睛流转顾盼,鼻头小巧,绛唇不点而赤,肤如凝脂。
她身着一袭银蓝色斜襟立领长衫,淡蓝色的束腰垂着细细的流苏,天气正值三月,微冷,她又穿了一件米色带暗绣花纹的斗篷。
好一个明眸皓齿的窈窕淑女!
“冻死算了!”
江暖小声嘀咕,一边搓了搓发冷的手,一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来凌云谷的这四年,她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天气,三月的天,还是那么阴冷干燥。
江暖的师父前些天回了京城,只留下她和娘亲,以及师父之前相识的五名江湖术士还有他们救下来的一对母子在谷里。
那江湖术士一个个就隐于此。
一年前,娘亲身上的毒病发的越来越重,她和师父这几年翻遍了谷里所有的医术和野集都不见此病的症状以及救治方法。
这毒病发时身上发冷,人体几乎无任何脉搏,与死人无异。
虽说这几年神医一直在调理她的身体,但是宋芸的身体仍是不见好转。
半年前,宋芸再次病发,看她痛苦的挣扎着身体,手指掐在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给她盖了几床被子仍不见好转,竟一翻眼晕了过去。
神医见她痛苦万分,用银针封了她的身体穴位,并用谷里罕见的仙草吊着她的命脉,也不知道宋芸能坚持多久。
本身毒发也就四年活头,如今还剩半年,谢神医和江暖准备回京城碰碰运气。
谢神医先行一步,江暖这几日也准备出发启程了。
……
江暖来到宋芸所在的温室里。
这个房间下面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房间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一个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看守房间的是五名江湖术士之前救下来的一个婶婶,以及她的儿子。
这几年宋芸和她感情极为深厚,两人以姐妹相称。
婶婶极为勤劳,每天给宋芸打扫房间,擦拭身体,小心地照顾着这位一直生病的妹子。
……
江暖进到房间里,看着宋芸惨白的脸,心底不由一酸。
这四年里,她每天跟师父学习医术,晚上要跟傅炎学习武功。
看着日渐消瘦的娘亲,她却无能为力,她不由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娘亲,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
江暖抚摸着宋芸削瘦的手,摸着她手掌心的薄茧,摸着她手腕内淡粉色的烫伤疤痕,忍不住落泪,哽咽道:“娘亲,暖暖明日启程前往京城,娘亲,有时候我好累啊……”
学医术不累,习武不累,傅炎交给她的任务不累,但是娘亲倒下之后一直没有好转,让她心里好累好累,好害怕抓不住娘亲,就会离她而去……
江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出门时她擦干了眼泪。
婶婶在门口等她出来,看她眼角发红,叹了口气,摸了摸江暖哭红的小脸。
转身进了宋芸房间,给宋芸擦拭身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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