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这段时间,容晟一直没离开过房间,阿平和俞云杉经常跑到他那聊天,怕他疗伤期间太过乏闷。
这天他们两人出城送酒去了,容晟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在院子里和小孩们玩耍。
他从窗子看去,手中的杯盏都掉了下去。
“江...人妤?”
楚安禾听到动静,往窗子看去,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桑桑奶声奶气的说:“人妤姐姐,你快点踢这个沙包啊。你好笨,是不是不会玩呀。”
大色迷楚安禾捧着小人的脸,笑嘻嘻的亲一口抱在怀里:“咱们桑桑好可爱呀,奶呼呼的,太可爱啦,来跟姐姐贴贴。”
那纤细的柳叶眉,娴静容颜,是她,就是容晟心中日思夜想着的人。
只是没想到,俞云杉口中的夫人,竟然是她?
“她嫁人了...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呢...”
思念虽被化解,可是心里却被戳进了匕首。容晟他虽身为皇家族人,却是择一人,而终生的痴情种。
他不相信,脚下的步子想冲出门外。可他还是忍住了,不能总是一出现在她面前,就是这副样子吧。总是这么狼狈,不是在受伤的路上,就是已经受伤的下场。
容晟扼住自己的手腕,怨恨自己没用。
之后一段时间,他总是坐在窗子前,看楚安禾逗俞云杉玩,嘴上说着什么:“我很认真的向风学习,怎么往你怀里钻。”
她脸皮厚,总是逗的俞云杉脸红,气鼓鼓捞着她吻。
阿平就在一边捂着脸,啊呀呀是装作小孩子不能看的样子捂着眼睛。
他们三人越是和和睦睦,容晟心里就越是怨恨姑母。要不是她,自己不会在外半年。要不是她,自己回了王宫后,一定找人去跟楚安禾提亲。
楚安禾看着阿平又端着剩菜出来,放下筷子,蹙着眉:“还是没吃饭?也不见人?”
搞什么啊,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从昨天开始,就闹绝食了?拜托,分分清楚好不喽,是我们救了他欸,在这装什么祖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不吃不喝,闹绝食给谁看?
想自鲨也别在暮晨小月楼好咩!
阿平担忧道:“要不然等云杉哥回来,让他去劝劝吧。”
“干嘛老麻烦我夫君,他每天很忙的好不喽。来,把托盘给我,我去会会他,看他在耍什么花招。”
捋起袖子说干就干,这几天阿平做的菜好吃极了。家里白养这么个闲人,他竟然还敢浪费粮食。
阿平摇头:“不行啊,他受伤了可吓人了。”
楚安禾说道:“这都养多久了,再吓人也被衣服盖起来了吧。”
“有道理,那你去吧。可,可千万别打人!”他这声叮嘱真是多余。
楚安禾甩了下头发,哼了一声,气势汹汹的大步跑过去。
容晟在窗边看书,门猛地被人踹开。尽管他脸上还有没拆下的白布,可那一记眼神扫过去,还是吓到了楚安禾。
她人抖,气势不能抖!
挺胸抬头,将托盘啪的扔在桌上:“吃饭!”
容晟没想到是楚安禾,有点受宠若惊:“你——”
“别废话,玩什么绝食呢。快点吃饭,吃完拿去厨房刷了。”她也看不出这人长什么样子,就觉得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这味道让她一下子就想到现世的自己,总是体弱多病,不是中药就是西药的在吃,家里总是有一股药膳味。
楚安禾跑到窗边,把两扇窗子全给打开:“你有空去院子里转转,别老不出门。还有,别浪费粮食,可贵了!”
容晟眨着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乖顺的点头:“嗯。”眼睛却一刻,都没从楚安禾身上转移走。
“看什么看,我有夫君的!”
“嗯?”容晟脸色顿时阴沉起来,有些不太好看,坐在桌边默不作声的吃饭。一看到她就忘记了别的,忘记她是有夫君的人。
许是发现自己语气太凶了,楚安禾清了清嗓子:“我开玩笑的,又不是什么仙女,还怕别人看,呵呵,你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了。”
这饭味如嚼蜡,他有点怀念第一天醒来的那碗粥了。
阿平在楼下期待的看着她:“怎么样?吃不吃啊?”
“哼,必须吃啊。老娘出马,那小子不吃也得吃。”楚安禾眼睛咕咕噜的转:“况且,我们阿平做的饭太好吃了,他必须尝尝。”
“对对对!”他就等着这句夸奖呢。
听到后,就开心了,臭皮的跑去找小胖孩他们玩了。
容晟鼻子一酸,一滴晶莹的泪落在了米饭中。
她不记得自己了。
容晟用力扒了两口饭,他的多吃点,好好养伤。楚安禾是个大色迷,等到伤养好了,她一定会记得自己的。
那天之后,俞云杉带回来的药中又多了祛疤的膏药,这是容晟问他讨的。
容晟将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楚安禾收到后眉开眼笑的。俞云杉掐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回事啊你,拿到月俸都没这么开心,别人给的就开心了?”
“你不懂,白嫖的才是最香的。”
楚安禾小心的将钱袋收好,她虽和俞云杉在一个房间住,却是两张床。她将钱袋藏在俞云杉的床下,其实她一点都不贪财。
自己也没什么需要的,毕竟俞云杉对她真是没得挑,衣服首饰能添置的都给她备的妥妥的。
大夫又过来给容晟看了一次诊,俞云杉和阿平都守在床边:“大夫怎么样?”
“恢复的很好,再过两日就可以出门转转了,这两日还是先在屋里养着。”
容晟拉下袖子,点头:“多谢。”
阿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等出去后才告诉俞云杉:“云杉哥,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像前不久来找人的两兄弟手里,那画像上的人?”
“不像,你怎么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