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不似先前做僵尸时那样沉重,关节也灵活了许多。
她看向墙角的镜子,里面的少女面容白皙干净,脖子上的伤痕也不见了。
只是,她此刻脑子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中被大雪覆盖了一般。
她摇了摇头,茫然的将目光移到站在法阵前的沈安卿身上。
昏暗中,沈安卿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面无表情的瞥了韩琦一眼,转身拿过一旁木桌上的帕子裹住自己血淋淋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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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感到莫名其妙,她有些茫然的转头。下一秒,她看到自己身下巨大的血色符文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是沈安卿用自己的血画的吗?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沈安卿,后者自顾自的止了血,回头看向她不咸不淡的道:“从此刻起,你便是我的小跟班了,一切听我的就是。”
韩琦闻言连忙点了点头。
“现在,把场地清理干净。”沈安卿说着自顾自的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阳光乍泄而入,韩琦这才发现自己身下除了那个巨大的血符文,还有十六只已经灭了的蜡烛。
鲜血已经干涸,有些已经渗入地板,她不由暗暗心惊,看向沈安卿的目光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他一个不防就晕倒了。
将一切都处理干净后,韩琦再次将目光投向沈安卿,后者坐在窗户下的木椅子上,难受的闭眼仰着头,阳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破碎感十足。
在感受到韩琦的目光后,他睁开眼,“好了,回去带你见老板娘。”
晚风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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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第一次踏进那间叫静芳斋的茶馆。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沈安卿身后,暗自里已经被这古色古香的装潢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那精巧曼妙的雕花窗桕前红梅斜倚,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红木长案上摆放着如玉的紫砂茶具……
韩琦看着看着就一头撞在了沈安卿坚实挺拔的背上,后者一脸不虞的扭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走上前来。
韩琦往旁边走了一步,一个绝美的身影就那么直楞楞的映入眼帘。
在午后的余晖中,女子轻摇着小扇,一身锦缎的湖蓝色旗袍,裸露着美丽小腿,拿一支玉簪高绾着青丝,丰姿绰约,风情万种,那份东方神韵,宛若古典的花,开放在时光深处。
沈安卿向她介绍韩琦说:“这是凶尸杀人案中的受害者也是施暴者,现在是我的跟班。”
老板娘完全不觉得“跟班”这个词有什么不妥。
只将韩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道:“不错,是个好孩子,你且带下去,教教她这里的规矩。”
韩琦跟沈安卿来到了后堂,
“会点茶吗?”沈安卿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问道。
“不会”
“调香呢?”
“也不会。”
“乐曲和舞蹈呢?”
“都不会。”
沈安卿终于停身回首,“那打扫卫生总会吧?”
韩琦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你们仙人也要打扫卫生的吗?你们……”
在沈安卿快要杀人的眼神下韩琦连忙闭上了嘴。
最后,韩琦被安排打扫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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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安卿走后,她低头挥着抹布问候沈安卿的八辈祖宗。
忽然,一阵琴声自前厅大堂响起,如溪水潺潺从空谷中流淌而出。
韩琦不由心中一动,情绪莫名的平静了许多,她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前厅,突然有种自己的狭隘亵渎了这袅袅琴音感的觉。
她寻着声音来到大堂,待看清抚琴的人后下巴都惊掉了,这不是沈安卿吗?
他本事那么大,刚回来也得干活?
韩琦躲在竹制的屏风后,伸出头看着男子修挺的背、纤细的脖颈、以及那微微昂起且线条流利的下颚。
总感觉沈安卿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高大的男子身躯下似乎藏着一个大家闺秀,一举一动不算是娘炮,但总感觉有种女孩子的矜贵感觉。
韩琦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忽地,一只涂着丹蔻的玉手轻轻搭在了韩琦的肩膀上。
韩琦回头,发现是老板娘。
她轻轻一笑,红唇轻启:“孩子,先不要自我否定,上上个星期他的确还是个大家闺秀,他只比你早死了十八天而已。”
韩琦顿感脊背发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没一个正常的吗?
“啧,你怕什么?你一个僵尸那来的资本嫌弃我们两个人?”老板娘娇嗔的剜了她一眼道:“去干活。”
韩琦不敢反抗,拿了抹布开始擦地,心中却是天雷勾地火,比起老板娘的读心术,她更加惊奇与沈安卿是个女人这件事。
这沈安卿怎么会是个女人啊!那么,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骂他娘娘腔了?
她想着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她手上动作不减,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哪俩人身上瞅,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隐约间她听到老板娘轻松调笑的声音道:“要去看看吗?参加自己的葬礼,这感觉很棒不是吗?”
“葬礼是为活着的人准备的,他们需要一个尽情表演的场所。除非我能回到那个身体里,不然完全没有意义。”男子凤眸微启,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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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以为吧,反正我放假给你了。”老板娘轻摇着绣花蒲扇,似乎有些扫兴,说罢也不再停留,转身准备离去。
可刚走出没几步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角,眼中带了几分玩味,转头阴森森的叫了一声:“灵女大人。”
声音很有穿透力。
沈安卿手抖了一下,曲子也跟着走调,但很快又徐徐接上了。
韩琦如果还有心跳的话,这会儿心应该已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老板娘心情似乎很不错,哼